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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擦著她的指尖,側過臉,許戈觸到了梅姨的目光。

慌忙垂下頭去,垂著頭來到窗前用拉窗簾的舉動來掩飾那種她也說不出來的感覺,那感覺類似在某一個瞬間失落了自己最為珍愛的禮物。

拉完窗簾之後,許戈在窗前發起呆來。

從小巷處傳來的機車引擎聲讓許戈如夢方醒,第一時間拔腿就跑。

如許戈所預感到的那樣,那個人真的讓布朗家小小姐坐上他的機車。

等許戈跑出門口時那輛有著和圓頂清真寺一模一樣顏色的漂亮機車已經開到巷尾了。

騎著機車的少年背影挺拔項長,穿著長裙的少女側坐在機車後座上,她手搭在他肩膀上,長長的裙襬看著美極了。

就像老城區裡的那些孩子嘴裡說的那樣“布朗家小小姐和五金店的大兒子在黃昏散步時看起來就像一幅畫。”

從家裡隨手拿出來的擀麵杖從許戈手裡脫落,許戈也不知道為什麼它會出現在她手裡,那一刻,差不多有半米長的擀麵杖看在她眼裡充滿著某種的攻擊力,就像之前的刀叉一樣。

那輛機車昨天才送到家裡來,金燦燦的,看起來漂亮極了,那是德國一家汽車公司送給那個人的獎品,他在上個月的足球友誼賽中榮贏最佳球員。

當機車送到家裡時,許戈相信自己會是那輛機車的第一位乘客,當然,開機車的得是那個人。

可第一位坐上機車、手搭在那個人肩膀上的另有其人,這個想法就像洶湧的海水在衝擊著海岸,讓許戈心裡泛起了一種陌生的情潮。

許戈想,會不會那種情潮就叫做傷心呢,據說那是一種比不快活還要更難受的情感。

從手上掉落的擀麵杖往前滾動著,當它停下來時那輛機車連同布朗家小小姐的裙襬一起被小巷盡頭的光所吞沒。

黯然轉過身來,許戈再一次觸到不知道何時站在她背後的梅姨的目光,那一瞬間,許戈心裡有著一種無可遁逃的窘迫。

吶吶開口:梅姨。

許戈一直覺得梅姨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和很多時候一樣梅姨攬住她的肩膀,就像沒有看到那掉落在地上的擀麵槓一樣,問她是不是今晚梅姨做的菜不合她胃口,不然怎麼就只吃那麼一點。

“沒……不是。”繼續吶吶著,乖乖跟著梅姨一起回到屋裡。

在幫忙梅姨一起收拾廚房的時候,梅姨問許戈記不記得那位叫做納吉布的學徒。

許戈怎麼可能不記的納吉布,納吉布是在爸爸五金店幹活的約旦男孩,今天早上她還和納吉布說過話呢。

“聽說納吉布已經籌齊了彩禮。”梅姨說。

在一些阿拉伯國家,籌齊彩禮就等於是要結婚了,這時許戈並沒有把梅姨的話放在心裡。

下一秒。

“許醇只比納吉布小一歲。”

納吉布今年十六歲,納吉布在十五歲時就和一位約旦女孩有了婚約。

那個人今年十五歲。

當開始對這座耶路撒冷的城市有所瞭解之後,許戈隱隱約約覺得他們和這裡的人們有些不一樣,即使他們的日常作息和這裡的中產階級沒什麼兩樣。

即使,她的爸爸逢人就說“我們是本分的商人。”

那些不一樣就體現在他們頂著黃膚黑瞳的皮相住進猶太區,還是最高階的猶太區,那可是耶路撒冷最安全的區域。

關於這個特殊現象爸爸說了,那是因為他的父親,也就是許戈的爺爺曾經幫助過一名猶太人。

這名猶太人知恩圖報把他的一所老房子讓給他們居住,而這所老房子恰好位於耶路撒冷最讓人眼饞的猶太區。

這說法勉強透過,許戈見過幫助他們的猶太人,那是耶路撒冷城裡最有聲望的貴族之一,樂善好施可是出了名的。

撇開這個,不一樣的還有那麼若干幾個:

比如他們總是能順利透過以軍臨時設立的抽查點,即使有好幾次爸爸身上被檢查到攜帶槍支。

比如遇到忽髮狀況以軍在市區挨街搜查,那些來到爸爸五金店的人大多都是做做樣子的。

比如,許戈好幾次在齋月期間偷偷把熱狗塞給看起來就像要餓暈的小可憐,有數次她的行為都被看到了,負責維持治安計程車兵和穿著傳統服裝的教徒都裝作沒有看到。

要知道,在齋月期間她這樣的行為會面臨著被驅逐的懲罰。

當然,這些許戈都看在眼裡,她並沒有說出來。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