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懂自己小心翼翼求立身之所。
下一秒,就有人拂去了眼角的水光,動作輕柔出人意料。“只是帶你過來看個電影而已,至於這麼感動?”
沈南瑗哽住。當下那點悲春憫秋的情緒就被覆蓋了過去,替代的是抒發不得的深深憋屈。
電影裡相鄰的男女暗生情愫,黑白的默片,在這整個過程裡,杜聿霖的手始終牽握著她的一直沒鬆開。
沈南瑗又一次什麼都沒看進去,手底心微微出汗。
“電影不好看?”杜聿霖在旁問。
沈南瑗故作認真看,“沒有。”
“那你這麼緊張?”杜聿霖輕輕笑了一聲,在一個畫面的切換過後,他撐起雙臂將她圍困在小小的座椅間,“膩膩歪歪的,確實沒什麼好看的,既然都不感興趣,那就做點別的……”
沈南瑗的臉頰已經被杜聿霖捧住,熱吻旋即覆蓋上來。
她的唇瓣一麻,電流竄滿全身,熱烈之後,他的吻逐漸趨於柔和,和風細雨卻也能帶給人一種廝磨纏綿的感受。
沈南瑗伸手推抵在他胸膛,卻是被人捉住,那冰冷的手就被直接拿去貼了男人滾熱的胸口,燙得她打了個機靈。杜聿霖的呼吸曖昧的環繞在她耳蝸處,身體不受控制地發軟,男人的強勢掠奪使得她沒有一點氣力跟他去抗衡。
杜聿霖滿足地擁著她的小腰,他發現自己很喜歡和小貓兒肢體上的接觸,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裡。
被困在隱秘黑暗和狹小空間,也給了氛圍增添了一抹非同一般的激情盪漾。
“小貓兒。”杜聿霖低啞的聲音灑下來,撩動著她額前的髮絲,一寸一寸的□□沉陷。“這麼乖乖得多好。”
沈南瑗眼神一暗,想也沒想咬住了前面的那隻手,眼神兇狠。
可再怎麼兇,對杜聿霖來說,也就是把貓兒逗急眼了而已,可愛。
只是指望小貓乖乖的,就跟她表達的那樣,只怕是難。
他並未出聲讓沈南瑗鬆口,單單就眉毛挑了挑,就跟留下的是‘愛的印記’,還相反十分歡喜。
這點沈南瑗實在很難理解,卻也倍感無趣,發現他沒反應就鬆開了,呸呸了兩聲,皮糙肉厚。但心底也莫名一鬆,按照作者尿性,不管哪兒男主動怒,那就是抓了啪啪啪的節奏。
而眼下,杜聿霖卻是在——剋制?
“上一回,誰坐在你身邊。”
沈南瑗起身的動作兀的一頓,但仍是鎮定,她並不相信杜聿霖有這樣的神通廣大,遂表情故作不快,“你什麼意思?”
整個放映廳始終沒人來打擾,也是,杜二少包了場子,外面定然還有人把手,不會有那麼不識相的人。
“我還不知道自個一個人看電影還看出什麼錯來了?鬼知道旁邊坐著什麼人,要不二少您自個查查?”沈南瑗說話帶刺,來掩飾心虛。
杜聿霖就那麼直勾勾地睨著她,雖然他是坐著,沈南瑗站著,但那周身的氣勢卻比沈南瑗還是高了一截,良久,吐了口氣道,“怎麼一說就炸毛了,我就是遺憾,陪你趕這第一次的不是我。”
“我想杜二少搞錯了,即便是,那也該是大少陪著我。”沈南瑗扯了扯嘴角,她要不痛快,杜聿霖也別想。“是,瀧城是由著你為所欲為,包括我們這些螻蟻性命,你看,秦部長你還不是想殺就殺了,多能耐啊。”
“我沒旁的本事,也不見得有多討人喜歡,只不過你一時興起喜歡的玩物,寵物?”沈南瑗的目光直凜凜的,迎上他的,“我很惜命,可二少是不想給我活路!”
杜聿霖的眼眸在她提到杜聿航的時候沉了又沉,躥起來一股火氣,這小野貓真當他這麼好糊弄。如果說在齊家見到的裴天成,讓他想到了匡珊瑚那次的男人,起了那麼點興趣,那麼電影院幕後老闆這身份,讓他對裴天成就不單單是興趣而已了。
同時,也對齊兆山的說辭有了幾分聯想。
他眉眼冷峻,“你撞到蘇大山和那夥土匪,怕不是在去含山的路上,而是蘆葦渡口那間廢屋?我說的可對?”
沈南瑗的身子驀地僵住了一瞬,可目光仍是定定地看著他,堪堪是強力穩住了猛然加速的心跳,張口就道,“什麼小啞巴?蘆葦渡口又在哪?”
她眼神疑惑,臨場反應做的逼真。哪怕是心底慌得要死,面上,當真是裝不明白得很。唯一賭的,就是她現在還在電影院,而不是在杜聿霖私設的刑房。
“杜二少,你要是懷疑什麼,直接說,直接問。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