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璦原本在又青走後,心底就有股子憋悶沒處抒發,興許是原主的執念,也可能純粹是自己的憤慨,不管怎麼說,這就有人大老遠送上門了。
她可是來者不拒。
——
白秋寒起了個大早,放了一浴缸的熱水,又撒了一層紅色的玫瑰花瓣,一隻腳剛剛踏進去,浴室外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白秋寒只當是她讓人調查的朗華的事情有了結果,趕緊裹上了浴巾,從浴室裡出來。
電話一接起來,她便認出了沈黎棠的聲音。
她不自主地皺了一下眉頭,敷衍地道:“哦,姐夫啊!有事沒有?沒事的話就先掛了,我這邊正忙著!”
“別,這麼一大早給你打電話,肯定是有急事了。”沈黎棠甕聲甕氣地說。
連個彎都沒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白秋寒耐下心聽完了沈黎棠的話,他那廂一掛了線,她便氣急敗壞的把手中的毛巾扔在了化妝櫃的鏡子上。
一層溼漉漉的霧氣籠罩了鏡子,讓她看不真切自己的臉。
其實不用看也知道,這會兒的她一定是怒火沖天。
她這些年修身養性,一向是以笑示人。
怎麼一回了瀧城,她就見天的沒個好心情!
白秋寒有時候也忍不住會想,瀧城的事情何時才算真的了結?
她倒是想要捨棄這裡的所有東西,可又捨不得一年這許多的租金。
再說了,她嫁給奧爾森做夫人,憑藉的也是自己的顯赫“家世”。
若是讓奧爾森知道,她沒了這些租金,那些個早就想要登堂入室的女人,可能真的就住進她的大宅子了。
白秋寒是真沒有料到,那沈黎棠居然敢把沈南璦推出來和她爭產。
說什麼要讓沈南緩改姓,改姓白,過繼給白家。
還約了她下午見面詳細談,找來了她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堂叔,說是做個見證。
白秋寒氣憤地想,自古以來過繼孩子都是過繼男孩,可沒有聽說過繼個女孩的。
沈黎棠打的主意,她門兒清。
別說是堂叔了,就算是白昊華起死回生,她也不會把自己握到手裡的東西輕易吐出來。
只是這瀧城畢竟是杜家的勢力範圍,而那個沈南璦即將成為杜家的兒媳。
她還是有所忌憚。
沈南璦是怎麼長大的,白秋寒不是不知道。
她能和那個沈黎棠一心嗎?
白秋寒敲了敲手指,一轉身又去了浴室,她抬腿進了浴缸裡,把整個人都埋在了熱水中。
一種窒息感席捲而來,大約過去了半分鐘,她將臉露出了水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主意雖還沒有,可剛剛浮躁的心情已然安定了下來。
白秋寒先是給沈黎堂打過去了一個電話,說今天下午自己有事情,改到明天再約。
沈黎棠自然很不高興,語氣不善地說:“那說好了明日見面,你不能再找理由推遲。”
白秋寒哼笑了一聲,聲兒軟軟地道:“姐夫還信不過我嗎?”
沈黎棠乾笑了兩聲,嘴上說:“自然是信得過的”。心裡想的卻是肯定信不過。
白秋寒這個女人就是個蛇蠍妖精,她可比蘇氏狠多了,連自己的至親血脈都陷害,雖說不是一個媽的。
她但凡要是溫順一點,能像白氏一樣,自己當初就不會扶正蘇氏,而是直接娶了這個小姨子,人財兩得。
就好像是月有陰晴圓缺,這人生呀,也沒有十全十美的。
想當初沈黎棠分到了大筆的金錢,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只不過誰又能想得到,這才十幾年過去,那些錢就全部都沒了。
想起這一茬,沈黎棠又恨得咬牙切齒。家中出了“內賊”,有蘇氏那個不和他一心的女人,就是有一座金山也得敗花光。
錢沒了,就再掙。
沈黎棠早就下了決心。
白秋寒沒有閒著,她又往天京那邊打了個電話。
沒有直接找到人,等了半個小時,那邊便有了迴音。
那個瀧城商會的副會長朗華,是土生土長的天京人。
聽說一過了葦河,打聽去吧,連個小孩都知道朗家在哪裡。
可見,也是城中有名望的大戶。
而朗家最有本事的人,就是朗家的四公子朗華了,打歐洲留洋回來,將家族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就連孫委員長都對他另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