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正想往車裡硬塞。
卻聽身後傳來鄭傲凡歇斯底里地叫喊聲,“你們這是幹什麼?沒看到夕多不想走嗎?你們這是綁架……”
“閉嘴吧你!”鐵男和大錘將鄭傲凡架到牆根,鄭傲凡不停反抗,可是一個普通人又怎麼可能會是兩名精英特工的對手。他的一拳一腳都顯得那般無力,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馮夕多所坐的轎車在雨幕中緩緩離去。
“為什麼?為什麼?”這次換做冰雨開車,坐在後座上的馮夕多瘋了一樣不停拍打身旁的安德烈,哭著大喊大叫。“為什麼不讓我們在一起?我可以跟他好好談談,絕對不會離開民綜廳不就是了嘛!難道民綜廳的特工還不能跟普通人交往嗎?”
“不是的,不是的,夕多你聽我說。他不一樣。”安德烈抓住馮夕多拍個不停的雙手,緩緩說:“他不一樣,所以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哪裡不一樣?”馮夕多哽咽著,長出一口氣,顫抖著問。
“他是外國人,明白嗎?咱們是不可以跟外國人發生任何感情糾葛的,即便有糾葛,最後也不可能步入婚姻的殿堂。這是紀律,你忘了?”安德烈語氣深沉,又不乏溫婉。剛才乍一接觸,念慈就將鄭傲凡的個人資訊調入腦海,發現鄭傲凡實際上是名米國籍華人,立刻偷偷告訴了大家。
“可是?”馮夕多將下唇咬的血紅,“那也不能代表什麼樣……”
“閉嘴吧!如果回到基地不想被人洗腦,我勸你現在立刻忘了他。”冰雨依然冷冰冰的,自剛才邁入咖啡廳的那一刻起,他深邃的眸子就沒有轉暖過,讓人覺得那樣殘酷,不通人情。
“我恨你!”馮夕多繼續埋頭大哭。
“這也怪不得嘉翼,真的。你現在趕快跟他劃清界限,總比哪天總部來人對你進行全面審查強。還是把他忘了吧。”念慈回頭望著馮夕多,眼中同樣透著憐憫。
“忘記?”說得倒輕巧,可是哪那麼容易忘記。不多的幾次會面早腦海中翻來滾去……挺好的愛戀,竟被那該死的紀律扼殺在搖籃裡。她想不通,怎麼想都想不通。她覺得這條紀律根本就是毫無道理的……
“聽著,夕多。”安德烈似是猜出了馮夕多的所思所想,長出一口氣,緩緩道:“你是不是覺得這條紀律毫無道理?”
馮夕多先是一愣,輕輕點頭。
“其實我也曾經這樣認為過。”
“恩?”
“三年前,那時候俺剛剛成為特工。就在一次行動中認識過一位西斯國女孩,她很漂亮、火辣、善解人意。俺們交往的很愉快,甚至比你和鄭傲凡還要愉快的多,俺們住在了一起。就在市裡租的房子,宛若一個溫馨的港灣。後來廳裡知道了這事,勒令俺們分開。當時,塔妮婭,也就是那個姑娘懷了孕。俺們很恩愛,也想堅守那個孩子。所以俺沒有按組織所說的做,帶著塔妮婭跑了,離開白水,竄逃到其它省去。半路上,塔妮婭說她有一個好朋友可以幫俺們離開祖國,逃回西斯國去。俺一想既然被通緝,逃到別國比較安全,想都沒想就同意了。結果怎麼樣,一出國境,國境線旁十幾個西斯特工圍住了俺們。原來……一切都是陰謀,塔妮婭只是這陰謀中的一顆棋子,任務就是把俺引到西斯,進行強行策反。還好,老么及時帶隊在邊境線附近救下了俺,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想起這段不堪的過往,安德烈禁不住流下傷感的淚水,“像這樣的案例有很多。你也知道,咱們國家人口眾多,誕生異能者的機率也就大大高於其他國家。其他國家未免咱們一家獨大,想方設法在咱這兒挖人,可謂無所不用其極。金錢、美色、權勢要啥給啥,所以每年都有大量異能人才流失海外,這也正是組織上定下那條禁止與外籍人談戀愛、通婚,連跟本國人戀愛都要嚴格審查的原因。”
“這……”馮夕多望著眼前的安德烈,眼中泛起一陣波瀾。認識安德烈這麼久,她還從來沒有聽安德烈提起過這段過往。印象中的安德烈總是笑嘻嘻的,從未向現在這般感傷。連連抽泣,“可鄭傲凡肯定不是壞人,我從小就跟他認識……”
“說這些都沒用。他終究還是外國人。”聽過安德烈的經歷,冰雨態度霎時緩和幾分。“所以……一定要謹慎。”
“對啊!我們這是為了你好,知道嗎夕多?我們不想看到你被傷害。”念慈緩緩道。
“嗯!”馮夕多當然知道夥伴們是為自己好,可心裡總覺有些不甘,可是鐵的紀律擺在面前……違犯紀律,要麼跟鄭傲凡亡命天涯,要麼被組織抓捕,強行洗腦……相比那樣,在戀情沒開始前,和平分手確實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