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弓上的鐵箭……
李平候站了起來,兀自不明就裡。
袁秋星卻怒聲厲叱道:“袁傑!你這是幹什麼?”
袁傑怔了一下才道:“莊主!這是場生死之搏,我們怎麼能夠倚多為勝呢……”
袁秋星頓足長嘆道:“咳!蠢才……!你誤了大事了!黑旋風作惡多端,萬死不足以謝天下,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能除去他,天下人心都會為之大快……”
袁傑卻倔強地道:“我不能看著您的英名受到玷汙!”
魯子英臉色蒼白輕嘆道:“袁傑!你這不是保全莊主的英名,而是生生地送掉我們兩老的性命……”
袁傑哼了一聲,厲聲道:“魯子英!你還有臉來說我,要不是你橫加揮手,我們袁莊英名怎會受到損害,歸根結底,你才是罪魁禍首!”
語音才落,手上箭又扣緊弓弦,颼的一響,一支長箭已經釘在魯子英胸前,而且正是他想刺李平候的部位!
魯子英連一聲都不吭,身子就向地上倒去。
袁秋星又驚又怒,厲聲叫道:“蠢才!你瘋了!”
袁傑冷笑一聲道:“我沒瘋!莊主是你瘋了,你既然有膽子向黑旋風挑戰,便該一刀一劍,正大光明去爭取勝利,結果你反而使盡手段,首先在劍上喂毒,魯子英乘人之危,我及時挽救了你的英名,你不但不感激,反而怪我破壞你的好事……”
袁秋星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挺劍撲上去吼道:“蠢才!我平日太寵你了……我……砍了你……”
袁傑端立不動冷笑道:“莊主!這可怪不得我!”
弓弦又響,袁秋星的喉上插進一枝利鏃,身子朝前一撲,手中的七星劍也丟得遠遠的了四周的人一起大譁,袁傑卻神色一寒,厲聲叫道:“你們不許吵!”
聲音中含著一股懾人的力量,大家果然被他震住了。
袁傑又冷冷地道:“袁秋星雖有取死之道,可是你們目睹此事,傳說出去,對我的名聲大有妨礙,再說你們平日每人都戴上善人面具,卻高利盤剝鄉里,坐地分髒,撫有三妻四妾尚欺凌弱女子,可以說至少有三個該死的理由,現在我超渡你們,我看你們就乖乖地認命吧!”
這次他不用長弓了,伸手扯起腰下的箭壺,將其中的長劍取了出來,伸手一灑,唯聞颼颼急響,頃刻之間,每個人喉頭都插上了一支箭,伏屍遍地!
李平候一直呆呆地看著事情的發展,這時才突然明白過來,厲聲大叫道:“黑旋風!你就是黑旋風……”
口中在叫著,手已伸向懷中,然而袁傑比他更快,手臂一抬,一支長箭釘上了他的臂彎,剛好在穴道上,他的那隻手再也無法動彈。
當他想用另一隻手去掏懷中的物件時,心中不禁一沉,原來他發現全身都已麻痺,一動都不能動了。
袁傑果然是黑旋風偽裝的!
他哈哈大笑,將手中僅剩的兩支箭擲了出去,分襲袁白萍與莊詠芬,不過這次用的力量不大,沒傷到她們的肌膚,卻制住了她們的穴道,使她們像兩尊泥塑的木偶,呆立不動!
李平候發現自己的嘴還能動,咬牙切齒地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袁傑又哈哈大笑道:“你跟我學了那麼些年的武功,居然連我是誰也沒弄清楚!”
李平候心中不禁一陣悲慘,他視如慈父的師尊黑煞神龍果然就是黑旋風的化身,雖然他早已知道了,但是聽他親口承認又是一番滋味,眼淚也禁不住流了下來!
他走近李平候身邊,先扯去他的面罩,端詳了片刻,忽然溫柔地道:“幾天不見,你瘦了很多,年紀輕輕的,別那麼想不開,身體要緊……”
李平候一瞪眼張口就想罵,袁傑伸手就是一耳光,打得並不重,可把他的說話能力也打掉了。
袁傑這才輕哼一聲道:“你儘管在背後罵我也好,可不許當我的面罵我,那樣你就在逼我作不願意作的事……我……可實在不想殺你……”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又轉為柔和了,同時還伸手撫了一下李平候被打的面頰,然後又替他拔去了臂上的長箭,拿取下的面紗替他包紮好傷口,動作十分細心。
李平候只能在心中咒罵著,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他知道自己失去行動的原因,都是那支箭在作怪,箭上塗了一種特製的麻藥,見血生效,傷不了人,卻至少在一個時辰內無法行動。
袁傑又伸手在他懷中掏出一個小瓶,收在腰間輕輕一嘆道:“你大概是想用這玩意來對付我吧!教會了徒弟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