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的笑窩。
“翩翩,你怎麼還留在這兒,龍越要我來叫你。”
這時憫憫走了進來,蹲在翩翩身側,看見蘭薇委屈的神情,也心生惻然,不知怎地,憫憫也是相信她,“你如果是清白的,相信有澄清的一天,他們說話較衝,別放在心上。”
“謝謝你們。”蘭薇已凝住聲,面色慼慼。
“快別這麼說,那我們先出去了。”
翩翩對蘭薇眨眨眼,偕同憫憫踩著輕鬆的步履晃了出去;蘭薇愕然地看著她的背影,直覺她過於纖麗的臉蛋不像個男人,但這又能代表什麼呢?心腸好就行了。
哪像另外那三個自以為是的傢伙,各個長得是人模人樣,卻像凶神惡煞似的!
唉,她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們兩個今天出去幹了幾筆呀?”
石全見石美與穆強回寨後,連忙趨前問道。
“就只一筆。”二寨主穆強放下黑色布袋。
石全倏地開啟一瞧,一臉不相信的神情,“就這麼點?”
若照這情形下去,不用多久,他們玉門寨鐵定收攤,根本等不到櫻木花盜現身了,如此一來,以前的一切努力全是枉然了。
石美開口道:“沒辦法,鎮上居民可能是嚇壞了,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藏了起來,每進一間屋子就像是進了空屋或廢墟,哪有什麼好偷的。”
“可以偷女人呀!隨便賣賣也不少銀子。”
石全還當真應驗了一句話:狗改不了吃屎。
“我不是說過了,最近衙門捉得緊,咱們不能暴露身分。”石美是比石全謹慎,乍看之下他們還真不像兄妹。
“那咱們玉門寨怎麼辦?關門大吉了?”
“事情還沒有絕望到這種地步,過一陣子等衙門少了戒心,咱們再大大的幹上一票,到時候老大要多少女人都隨你了。”穆強邪笑,補充說明。
這句話倒也有效地安撫了石全的不安,他隨即放聲大笑,“當真?”
“我們還會騙你嗎?”石美沉聲道。
“那麼我們還得等多久?”一講到女人,他就按捺不住性子了。
“至少也得半個月,等風聲歇了些再動手,到時候我們得幹個又大又狠的,讓櫻木花盜備受威脅,再也無法替自己辯駁。”
“不過人家武功高強,就算縣大爺證明是他們所為,咱們又能奈他何?”光櫻花鄔就闖不進去了,更遑論逮到他們了。
“大哥,櫻木花盜雖以盜聞名,但卻是名俠盜,貧苦人家都將他們視為神佛般崇敬,如果我們把那些窮人家一一解決了,你想他會坐視不顧嗎?等他現身了,雖說以我們的功夫抵制不了他們,但大哥你別忘了,我們身上可是有來自中土的薰雲香與慄果毒,只消在櫻木花盜的身上用上一些些,他們不乖乖栽在咱們手上都難,到時再通知官府的人前來,賞金不就自動掉進咱們口袋,這筆銀子足夠咱們玉門寨吃喝好一陣子了。”
薰雲香與慄果毒乃由唐門大師兄趙堂身上所竊得,石全與趙堂為表親,半年前兩人不期而遇,趙堂當時身上藏有這兩樣稀世毒物,正打算帶至泉州交予唐門的一位友人,由於他鄉遇故知,一盅黃酒下肚,趙堂便胡言亂語了,把身上的秘密全抖了出來,當下石全即起私心,趁他酒醉便偷為己有。
“說得也對,這我就放心了。”石全嘴角浮起胸有成竹的笑意。
“所以,你就等著拿白花花的銀子吧!”
石美與穆強也相視一笑,好似所有情節必將照著他們的劇本進行,沒有第二條路可行了。
夜已深沉,無際的穹蒼盡是颼颼冷意,尤其是以櫻花鄔為最甚。
因其地處盆地,當冷風過境,非常容易被兩側危山峻嶺所包圍,冷氣在鄔內流竄不去,再佐上由貝爾湖面冰層蒸發的寒慄,足以凍壞一隻大黑熊,何況是瘦乏羸弱的蘭薇呢?
她躲在角落打著哆嗦,嘴唇微微輕顫,雖說灶房四面均關了門窗,但只消從窗縫中透進的冷意,便能將她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此刻她唯一的念頭就是死,他們為何不乾脆殺了她?讓她受這種凌遲之苦。
她有預感,不必過半夜,她定當在這裡成了一具死屍,不出一個星期,又將成為一副無人理會的枯骨。
與其慢慢被凍死,不如一刀殺了自己!
無力的眼皮瞧了瞧四周,她鎖定了一把菜刀,如果拿它砍上自己的頸子,是不是死得會痛快些呢?
“應該會吧!至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