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擁有著比湖水更清澈的眼睛,總是洋溢著深至心底的開朗笑容的男孩,揹負著在場所有赫奇帕奇,乃至在過去的幾百年的赫奇帕奇的希望,他穿著黑色黃邊的袍子,也許他認為這樣的話,赫爾加·赫奇帕奇一定會幫助他為赫奇帕奇和霍格沃茨爭得榮譽。
他就這樣的,衝進了那個……墳墓。
霏比無法控制的雙手掩著鼻子和嘴,淚珠落了下來,她的聲音沙啞的說:“佈雷斯,你說他聽懂我的話了嗎?他能在最後的時候明白嗎?”
佈雷斯和德拉科幾乎同時在她出聲的時候甩了一個靜音咒。佈雷斯把霏比的頭按到自己的胸前,他說:“親愛的,有的時候我們必須尊敬梅林,哪怕他腦子也不是總都那麼清楚。”
“霏比怎麼了?”吉安娜有些奇怪的問。
佈雷斯看起來很神秘的樣子,他說:“她很好,只是我們有點秘密要說。”
等待是讓人痛苦的,霏比覺得每一分鐘都象一個小時。可是等待也是讓人快樂的,所有的霍格沃茨學生都在為著晚上的慶祝派對而興奮不已。芙蓉和克魯姆的先後出局更是讓大家確認,勝利必將屬於霍格沃茨!
所以當兩個人影和一個獎盃忽然出現在場地內的時候,所有的觀眾都站了起來,尖叫聲和口哨聲一起爆發出來。
多麼激動人心的時刻啊,以至於大家都沒有發現兩個人裡只有一個人是蹲著的,另外一個人的身體被他抱在懷裡,已經沒有了……呼吸!
佈雷斯迅速的用手擋住了霏比的眼睛,托起她的胳膊往場外走。
人真的太多了,而且大多都又跳又叫的,再加上霏比還不停得說著:“讓我看一眼,就一眼!”
佈雷斯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他和霏比從裡面帶出來。這還是虧了德拉科在前面不知道趁亂推翻了多少個人的情況下。
等他們在魁地奇場外面的時候,裡面的聲音已經從興奮的尖叫變成了恐懼的尖叫,夾雜著低低的抽泣聲。
佈雷斯給霏比又丟了一個“閉耳塞聽”,聾掉的霏比反抗更激烈了。
德拉科魔杖一甩……昏昏倒地,他攤開手:“據說這個對她那點可憐的智力沒有影響。”
你們太欺負人了!這是霏比暈倒前最後的想法。
佈雷斯承認,昏昏倒地是對智力無害,但是:“後遺症很可能威脅我們的生命,德拉科。”
德拉科瀟灑轉身,沒帶走一片雲彩,他說:“是你的生命,我知道你一定會說是你做的,佈雷斯。”
…
塞德里克……死了。
他幾乎是毫無意義的死了,猶如鴻毛一般。
如果一定要說他的死有什麼意義的話,那就是作為一個屍體向大家證明了,那個不能說名字的人回來了。可是關於這一點根本沒有人相信,或者說沒有人敢相信。
哈利因此而成為了一個滿口胡言的傢伙,配合之前預言家日報的系列報道,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霏比很想象瘋子一樣搖著哈利的肩膀問他,到底是誰殺了塞德里克?到底是誰!難道蟲尾巴不是被盧平殺掉了嗎?到底是哪個混蛋幫那個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伏地魔復活了?!
可是這個問題還有什麼意義?
她去醫務室看望哈利的時候卻非常的平靜,她給他帶了幾瓶安睡藥水和止痛藥水。畢竟她住在醫務室的時候哈利幾乎天天都去看望她。
“安睡藥水一次只能喝一瓶,你應該知道的,哈利。至於止痛藥水,我想像你這樣每個學期都要來醫務室度假的獅子一定會用得上的。”霏比說。
哈利有些勉強的扯著嘴角笑了笑說:“謝謝你,霏比,我現在的確需要這個。”
霏比沒有去參加離校宴會,因為她知道那將是塞德里克的追悼會。假如一個斯萊特林當眾為了一個死去的赫奇帕奇而哭泣,太傻了!
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坐著霏比和佈雷斯,整個斯萊特林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其他的人都去了禮堂參加……追悼會?
佈雷斯看著霏比將咖啡,牛奶和可可以一比一比一的比例融合在一起,然後在裡面加了三勺蜂蜜,一片檸檬,形成一種詭異的液體。梅林啊!那上飄的是什麼?
“金菊花!”霏比微笑著給佈雷斯解惑,她把杯子舉到佈雷斯的面前,問:“你要來一點嗎?佈雷斯。味道不錯!”
“不!霏比!我喝清水就可以了。”佈雷斯拿起一杯清水,一口氣喝了半杯,他說:“我是說謝謝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