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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裡,我趁夜摸出兵營,照約定的地點在江岸邊找到了尾隨大軍而來的勒布依,只見他眼裡滿是期望,一身夜行衣使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暗夜裡的幽靈。

“得手了。”我得意地把標有明崗暗哨和大內侍衛們巡視線路的地圖交給了他,“有了這張圖,憑你的身手可以輕易接近完顏亮的中軍大帳,剩下的事我想你也用不著我幫忙了。”

勒布依一把搶過地圖,對著月色展開一看,臉上漸漸露出滿意之色,對我感激地點點頭,悄然消失在夜色中,輕盈飄忽得就像一隻暗夜裡的精靈。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後我才開始往回走,其實我不必再回到御林軍中,不過我卻想要親眼見證完顏亮的末日。

營帳外的燈籠火把似乎比我離開時更為明亮,還隱隱傳來嘈雜之聲,我剛覺著有些不妥就發覺已經遲了,只見十幾個身手敏捷的影子向我逼過來,而在這些人之後,還有數百人舉著火把緊緊追隨。

我本能地返身就跑,但身形早已暴露在對方眼中,數百人吶喊著呈扇形向我圍過來,把我直逼到江邊,使我完全無路可退。面對波濤陣陣的江面我反而鎮定下來,轉身望向包圍過來的那些金兵,只見一個熟悉的大漢示意眾人在數丈外停住了腳步。一看到他我就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他是我在金營中最怕見到的一個人。

“是你!”宗拓臉上的表情既有驚詫,又有莫名的興奮和惡毒,“沒想到居然是你!咱們還真是有緣啊!”

“你怎知道有人離營?”我有些不明白。

“呵呵,我今晚心血來潮,隨便查了查營,查到新編十七營少了一人。”宗拓言語中滿是慶幸,“本以為只是個膽小的逃兵,誰知卻是你這個奸細,真是天助我也!”

看看跟在他身後那數百人,大多是十七營的新編御林軍,我恍然大悟。想必我偷出營門後,沒能瞞這些同營兵卒太久,在完顏亮“一人逃走,全營皆斬”的酷法下,所有人都在宗拓率領下,連夜出營來追捕我這個逃兵,以免自己受到連累。可惜現在就算要連累這些同營三日的女真“戰友”,我也不得不走,不過在走之前我還想要做一件事。

“宗總管,”我好整以暇地負起雙手,對宗拓笑道,“聽說你是大金國第一勇士,自詡拳腳天下第一,不知能否讓我見識一二?”

宗拓眼裡露出貓戲老鼠的戲謔之色,點頭笑道:“當然可以,親手打碎你的頜骨可是我現在最大的心願。”說完他對身旁幾個侍衛吩咐,“你們小心戒備,萬一他耍什麼花招,你們就格殺勿論。”

幾個侍衛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紛紛端起弩弓對準了我。我對宗拓的自負和狂妄沒有感到太意外。如今我背靠長江被數百人包圍,八里多寬的江面對普通人來說是不可逾越的天塹,何況現在還是寒冷的冬天,他不怕我跳江而逃。有這些弩弓對準我,他也不怕與我單挑,萬一我僥倖佔了上風,他的手下一定會放箭,不會讓他吃虧。

我緩緩摘下腰間的佩刀扔到地上,他也丟開腰刀,邊把指節壓得“噼啪”作響,邊緩緩向我逼來。他與我數度交手都未佔到過上風,甚至還被我一擊膝頂打得差點斷子絕孫,這一直是他的心頭之恨,現在總算把我逼到絕境,他當然不會放過這隻贏不輸的報仇機會,以找回他“大金國第一勇士”的自信。

“看拳!”他一聲輕喝,在一丈之外便一拳擊來,拳風呼呼,速度驚人,在拳腳上果然有相當高的造詣。

我看準他的拳勢出拳迎了上去,“呯”一聲雙拳相接,我與宗拓各退了一步,誰也沒有佔到上風,不過我是原地接他一記衝拳,力量上卻並沒有輸給他。我信心倍增,一聲長笑立刻出手還擊,與宗拓拳來腳往,鬥在了一處。

十多個照面後,我就知道宗拓在反應速度和靈活性上尚輸我一籌,時間一長我必能擊倒他,不過這次決鬥我根本不在意輸贏,而是想為勒布依儘可能地拖住宗拓,讓他可以從容地接近完顏亮的中軍大帳。再說周圍有十多支強弓勁弩對準我,也不容我佔到上風。

“著!”激鬥中宗拓一聲冷喝,一掌切在我手臂上,震得我連退數步,在他剛烈異常的拳風掌影下,我被逼得連連後退,直退到江堤邊。看看自己已經遠離了那些強弓勁弩,而我已拖得他足夠久,我再無顧忌,腳下連連滑步避開對方鋒芒,同時晃動著上身躲開宗拓拳腳,跟著雙拳閃電般連環擊出,接連擊中宗拓胸腹和下顎,把他打得搖搖晃晃地退出數步才站穩。我並不乘勝追擊,只移動著步伐對他做了個“繼續”的手勢。

“這是什麼拳法?”宗拓見我像跳舞一般圍著他快速地滑動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