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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呢,我們三師傅……,”辛琪一聽北門晨風這樣說到她們三師傅,有點想急於辯白。
“辛琪!”洗心玉止住了她。
辛琪看了看洗心玉,沒再說,只是夾了夾馬,騎到前面去了。
“為什麼不讓她說?”
“你幹嘛總問我姨?我不是說了嗎,我姨不在這裡,你能不能不說我姨?”洗心玉有些態度激烈地來回應北門晨風。說這話時,她露出一付懇切的神情,這令北門晨風立即想起了,當年燕姜夫人不也是這樣懇請著他嗎?當年燕姜夫人的神態和現在洗心玉的神態幾乎是一模一樣,甚至連說話的口氣也一模一樣。
“真奇怪!”北門晨風甚是不解地疑惑地說。
“奇怪個什麼呀?”騎在前面的辛琪聽到了,回過頭來問他。
“我就想不明白,”北門晨風講,“這小玉怎麼長得這麼象燕姜夫人?簡直太象了,不僅神態,相貌,就是說話的口氣,都象。我簡直懷疑她們就是母女,就是母女,也不會長得這麼象呀!”
“對,北門子,你說說看,我們也不明白呢。”辛琪感興趣了。
聽北門這樣講,洗心玉就笑了,說:“北門子,你又在瞎想了,我可是有爹有孃的人。要知道天底下長得象的人有的是,這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陽貨和孔子不就長得很象嗎?”
一片片繁茂的空心蓮子草在河岸下現出,遮住半邊河汊,河汊的另半邊又被浮萍遮掩。這時,一老人劃一小(舟差),用一根杆網在撈浮萍。只見他用杆網撈起這浮萍,把它倒進船倉中去,那船倉裡的浮萍已有半人高了。
“可我也奇怪呀,”洗心玉說是這樣說,但她也奇怪。怎麼這世上就真的有那麼一個人,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這樣一想,就對那人產生了好奇,且有一種特別想親近的感覺。她說,“我真想見見這個燕姜夫人,只是不能夠了。再說,她又是太子妃……”她嘆息了一聲。
一條條水階在他們面前出現,一晃就過去了。有些水階很吸引人,比如有一條水階,在近水處,放著一雙洗過的鞋和搗衣棒,顯然,這是昨天晚上就放在那裡的。
“呀!”洗心玉輕輕地叫了一聲,象是心裡有一滴晶瑩的露珠滴下。她感到了一種淳樸的寧靜,一種邃遠通幽般的寧靜,那一雙鞋就永遠這樣靜靜地擱在了她的心上。象一條船,在她的心靈的大海上,日夜不停的浮泛,且孤獨的存在著,簡約而又寧靜。
北門晨風聽了洗心玉的話,便不再說,因為他記起了是自己親手結束了燕姜夫人的生命。這是一個天大的錯。雖然他無數次為自己辯解過,卻無法使自己釋然。當他聽到洗心玉對這個與她沒有一點關係的太子妃的景仰和傾慕時,他就想到這對自己卻是一件十分難堪的事。假如此刻,洗心玉要是知道燕姜夫人是被他殺死的話,那她一定不會原諒他。這樣一想,他就不想再去涉及這個話題。
幾根巨大的枯木倒在一片較寬闊的水面另一邊,象深陷泥沼中的巨人。在災難到來之前,它們那絕望的叫聲好象被一剎那間的時間凝固住了,只留下一種掙扎的痛苦,產生出了一種令人心悸的悽美。一切都凝固住了,一切都成了另一種沉寂。荒蕪的生命帶給這裡的是寧靜,靜得連落葉下墜的弧線都有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這之後,在他們過一片荒草地時,在他們前面的雜草叢中“撲啦啦”地飛出了六七隻雉雞。辛琪見狀急呼起來:“北門,北門……”。北門晨風聞言,立即抽弓搭箭,翹著那根受傷的無名指,一箭射去。洗心玉見狀,立即驅馬。辛琪也叫了一聲,緊隨著,朝那中箭的雄雉落下的方向馳去。
下了馬,在一大片蒿草和葦草叢中尋找,卻什麼也沒找著。
“唉,沒帶靈虎來。”辛琪嘆息道。
北門晨風不信,他不相信自己這一箭,沒射死那雄雉。當洗心玉和辛琪空手而回時,他感到非常咀喪。
“這有什麼?”洗心玉寬慰著他,又說,“只是,那雄雉怕也活不長了,倒不如一箭射死的好。”
“你管它哪麼多幹什麼?”辛琪對洗心玉這種憐惜生命的心態不屑一顧。
“我是說,丟了一隻箭,又沒說別的。”洗心玉辯解道。每次打獵,她都會受到眾姐妹的嘲笑,她都於心不忍,她沒有辦法擺脫掉這種思想。她的姨也總會這樣來說她。
她又想起了她的姨。二師傅曾主張放出奴僕,將劍庭的田畝租賃給他們,這樣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