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讚了一聲,已是讓任總管歡喜謝恩不提。
然後康熙就說讓大家隨意觀賞。但他還未開始,眾人怎好越了他前面去?
而且,三十一副畫看著是四散掛在樹幹之間的,但實際上,作品卻是一左一右相錯向下,是隱隱有一條環形道路的,所以眾人還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康熙身後。
而莊親王也不避諱,很自然地走在了隊伍邊上,與芊芊小聲交談。
陪在康熙身邊極近的,除了南喬和十八,還有自負文雅、喜詩詞書畫的三阿哥,另外兩個南喬面生,一個從康熙說話間隱約聽出是議政大臣佟國維,是一等公爵;另外一個雖然立在康熙身邊,卻是很低調,話很少,直到仔細看過掛在第一幅名為《海田》的畫後,才衝南喬lù出一個讚賞的笑容,自我介紹道:“老夫是張廷玉。”
原來是鼎鼎有名的張廷玉如今的內閣學士,後來的保和殿大學士,清三朝元老級的人物而且人家是科舉出來的漢人,編了《康熙字典》的那位,飽學之士啊
南喬忙目lù敬仰,還了一禮。
“衡臣(張字)可不像是這位武夫,”康熙意指佟國維,笑道:“只知道到處收書買畫,卻是牛嚼牡丹,根本不懂的好賴。衡臣可是咱大清朝的飽學之士你這第一幅就入了他的眼,果然沒給朕丟人”
南喬笑了笑,才不待回答,就聽見十八(插)話道:“皇阿瑪您是不知道,喬喬姐燒掉了好多稿子呢有好多兒臣明明看著很漂亮的,她也說不好,沒有留下”
真是好可惜啊……十八心道,早知道喬喬姐的畫如此值錢,他當時就應該給那些畫搶過來而不是對畫稿燃燒而產生的紅紅綠綠的火焰感興趣
“是麼?”康熙欣慰大笑,道:“如此才是正確的態度老十八你也要跟著學學,什麼時候都要對自己嚴要求”
佟國維也附和道:“可不是麼?奴才收畫的時候,總能碰見這種情況:一個畫家,出有一副好畫,奴才卻沒有買到。然後就遇見同樣是他的作品,奴才歡喜地huā大價錢買下了,回頭他們卻說那是平庸之作,真個氣人若他們都能像南喬姑娘這般對自己嚴要求,奴才不知道要少揪多少心”
“那還不是你不識貨”康熙嗔道。
佟國維嘿嘿笑道:“所以奴才最近淘貨的時候都拉著張大人”
張廷玉聞言無奈點頭,康熙哈哈大笑。
這樣的場面,南喬也不方便說什麼,恩,真八面玲瓏舌燦蓮huā地反而不好,不如就這般陪著謙遜得體的微笑。
這些人中間,有鑑賞水準一般般的,但更多的是對於賞玩很在行的,受過精英教育貴族,比如幾位阿哥,比如崇安。畢竟的話,書畫古玩很多時候都是比黃金白銀還珍貴,他們如何會沒有一點兒眼光?
所以,真正看到南喬的畫後,就算之前抱著看熱鬧輕視之心的,有康熙和張廷玉在前,說是人云亦云也好,讚歎的時候也多了幾分真心。
接下來的時候,南喬就稍退開了些,任由十八代替自己給康熙介紹著什麼畫是在什麼時間畫成的之類,讓場面一直很熱鬧。
“南喬,你總是能給人驚喜。”
漂亮的長相,成熟的男人氣息,話語之間總像是在表達著溫柔的情誼……忽略了九阿哥肆意散發的男xìng魅力,南喬恭謹地行禮道:“九阿哥謬讚了。”
“你這丫頭,又何必過於謙遜……”九阿哥溫柔地勾起嘴角,魅力值頓時又多了一個“+”號,手中摺扇一打,道:“皇阿瑪賞過的名畫何止千萬,張大人更是飽學之士,而佟相,說是不懂行,但他府上收藏的書畫之作絕對是京中之最還有三哥、本王及列為王公大臣們,你的意思,是我們都看錯了麼?”
那倒不是……南喬繼續矜持微笑,道:“奴婢只是興趣所在,難得入了萬歲爺和眾位大人的眼。”
之後無論九阿哥說什麼,南喬都是一副恭謹作答的樣子,這使得九阿哥有些悻悻然,搭了一會兒話後感覺無趣,也便走開了。
終於走了。
南喬心中稍松。
她一直對於胡亂散發男xìng魅力招蜂引蝶的男人缺乏好感,更何況九阿哥還有之前粉黛的前科……也許,他此時根本忘記了生命之中曾經有一個叫粉黛的小丫頭十分仰慕過他吧?
而且,她承認,也因為歷史書寫著的內容,她下意識地要離他遠一點兒,離那幾個後來都杯具掉的阿哥們遠一點兒……
南喬心中胡思亂想了一下,正待追上康熙的腳步——恩,事實證明,還是待在康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