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馬車上裝的應該是藥材,藥材算是貴重的物品吧,押車的應該不會少。”
南喬聞言有些失望,道:“咱們兩個裝作害怕,配合一些,只要看管不那麼嚴,一定會有機會逃出去的。”這樣的話,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十七。
十七眼神閃了閃,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挪動雙腳,幫著南喬踩住靴尖。就在他們快要成功之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就聽見有搬動物品的聲響越來越近,兩人對視一眼,各自閉上眼,靠著箱壁歪在一邊,裝作沒有醒的樣子。
很快,箱子咔吧一聲被開啟,只聽有人道:“管事大人,兩個小崽子沒有醒呢。”
“哦?難不成這‘三日醉’真能讓人睡上三日?嘖嘖……”
“哪能呢不過物件是兩個小子,咱們用的劑量不小,所以他們才沒醒。管事大人,要叫醒麼?”
南喬感覺有人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心中惡心,但還是忍住了沒有動。
“不用了,叫醒了喊叫起來,忒麻煩。”這人頓了頓,又嘖嘖嘆道:“主子看中這做弟弟的,卻沒有想到這做哥哥看著是個黃臉,但面板真夠滑的,著實不賴啊,不賴……好好調教調教,主子有福嘍。鎖了吧,咱們連夜趕路,連夜趕路。”
“至於麼,兩個小子,還怕跑了?”言語間很是不以為然。
“穩妥為上。走的慢了,兩個小子鬧出動靜,引了人注意可不妙。只要二日後到了揚州,往大宅裡一送,你們不是想怎麼鬆快就怎麼鬆快”
“大人說的是。”接著就是一陣馬屁奉承和管箱子上鎖的聲音。然後人聲漸漸難以分清了。
南喬噁心地皺了皺眉,感覺臉上被摸的那一塊跟火燒似地,狠勁地在十七肩膀上蹭了幾下,才咒罵道:“原來是那個噁心的胖子使人做的”
十七也是臉色鐵青,狠狠地咬著唇。死胖子,竟真打爺的注意“喬喬,我們不逃了我倒要去看看,那胖子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敢……竟然敢……爺我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南喬壞壞地猜想他是說“逼良為娼”,心中想笑又不敢笑,腳下用力一錯一蹬,藏有匕首的靴子被褪了下來,露出插在綁腿上的匕首。“你要報仇,行,但咱們總得先保住自己吧。好好計劃,儲存體力……”
說著曲腿彎腰,用被綁的雙手彆扭地抽出匕首,示意十七轉過身來,小心翼翼地替他割開繩結,匕首很鋒利,這個過程沒有費很大功夫。十七解脫了雙手,替南喬解開手腳上的繩子,兩人揉著麻木的腿腳,開始小聲嘀咕起來。
因為想不出什麼好對策,南喬並不贊同以身犯險,想要報仇,只要兩人逃脫,到了安全的地方,十七的身份一公開,再將自己的經歷一說,有的是官兵去調查,到時候一力監督著,別讓人狡脫就是。在南喬想來,冒犯了皇子,等於冒犯了皇家威嚴,那胖子下場可想而知。
但十七卻是咬牙切齒,鐵了心要去闖一闖。“他們可以綁了我們,那大宅中指不定有多少被綁的無辜孩童而且,喬喬,你不知道官場上那些人,做這種黑心犯法的勾當,那胖子一定不止一個人如果我沒有證據,他們有的是藉口狡辯我要親手宰了那個胖子要走你自己走”
南喬頭痛地揉著腦袋。
她自己走?將十七帶出京已經是個大錯誤,如果將他一個人丟在狼窩裡,萬一真出了點什麼事兒……而且,十七怎麼說都還是個孩子,雖然一路上表現的很好,但留他一個人,南喬還真不放心。
南喬低聲安撫了十七的情緒,解開包裹,取出兩個饅頭,丟給十七一個,道:“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給吃的。吃飽了才有力氣辦事。”
勉強啃下半個饅頭,又節省地一人喝了一口水。水囊中的水只有一點點,聽剛才他們話裡的意思,還有兩天才能到揚州呢。這中間不一定有吃的喝的。
吃喝完畢,兩個低聲討論了許久。但對敵的情況是一抹黑,也拿不出什麼可行的策略來,只要勉強定下了示之以弱,見機行事的方案,然後車廂中沉默下來。
過了許久,十七才遲疑地道:“要不,喬喬,你找機會先走?你一個小姑娘,真要有什麼,就不好了。”
南喬白了他一眼,道:“沒聽說麼?那胖子看上的可只是你,我不過是個附帶的。而且,我若是走了,你恐怕不僅要吃皮鞭,而且要被嚴格看管,怕再難找到能溜的機會了。”
十七嘴唇動了幾下,沒有說話,然後從懷裡摸出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來,抹黑拼湊出一把小弓來,在手中揮舞比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