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靜的偏殿裡,凌霽吐出一個字。
“好。”
多少無可奈何,都在這一個字裡。
第一百七十七章大事
接下來凌霽辦了兩件大事,先是下旨由莫知逸出任左軍都督,並帶一萬輕騎前往邊城,聖旨上沒有說明讓莫知逸助莫嘯堂把戰事完勝後,再將莫嘯堂帶回,只是說了讓他到了邊城後,只要拱築邊城不被再次侵擾就可,不必出兵收回已經損失的幾座城池。
待他將防禦駐守的事情辦好後,將由大將軍嚴繼究安排他人前來處理回擊的一切事宜,那時,他只需再將莫嘯堂帶回受審即可。
這樣的意思很明顯,莫嘯堂的罪是要罰的,而莫知逸的兵權是不會給的,之後若要與草原再開戰,也是由嚴繼究出面處理。
或許凌霽原來是想讓莫家多拿到點兵權,如今看來,不僅沒了兵權,恐怕連性命都堪憂。
第二件大事,便是給韓煜賜婚,他得了探花,按舊理官位不能太高,但也不能是個沒前途的閒散官員,若是以往,那都是要到底下歷練歷練,日後再一級級升遷,好為朝中辦事的。
可韓煜這身份便是特殊了,他是駙馬日後是不能為朝廷效力的,但他畢竟是新科探花郎,又不能不賜官,所以凌霽一番考量後,便給賜了個都尉的閒差,日後每日巳時到都尉府點卯即可。
賜官的同時一同下旨賜了婚,欽天監呈給凌霽的好日子是說來年春暖花開時最佳,於是婚期便定在了來年的六月初一,韓煜的爹是大學士,一般都在國子監修訂書冊,一直以來很少露面,雖是這樣,卻深受學子們的愛戴。
韓煜這賜婚的訊息一下來,國子監裡不僅進修的學子多了起來,來恭賀他的人也是不少,韓適通倒是看淡的很,面上受著眾人的恭賀與吹捧,私下裡卻沒有一絲自傲,還時不時與韓煜說,越是有這樣的好事越是要平和。
韓家送三書六禮進宮,婚期也定下了,不僅是凌雅的心安下來,就是莫知言的心也是踏實不少。
凌雅若是一般女子,這些時日肯定要在自己的閨閣裡繡嫁衣,但她是堂堂玄成的公主,太上皇的心頭肉,皇上的掌中寶,她就是想自己繡些東西,那都是不被允許的,所以她閒下來的時間便多了。
她閒下來了,莫知言自然就要被鬧騰了。
“今兒是下元節,咱們出宮去拜拜佛吧?要是像道家說的能消消災,那便是更好了。”凌雅有時端著茶來與莫知言飲,有時帶著些花草的種子來她宮中後院種,有時帶著莫知言去太妃那誦誦經,反正每一日變著花樣,每一日都讓莫知言不得閒,今日是十月十五,她又想了這事。
莫知言抬眼瞧了她,雖是笑著的,但是嘆著氣“若是這樣的日子拜拜佛便能消災倒是好了。”
凌雅樂呵呵的,心情與莫知言一比,明顯的很“你這人就是一點都不樂觀,不管有沒有用,出去逛一逛透透氣也是好事,未必就要靈驗才高興的。”
莫知言知道,若是她再給凌雅潑冷水,別說她出嫁前的日子裡會不停的來煩她,就是出嫁後,恐怕都放不過自己“咱們又哪裡能出去。”
“你點頭就行。”看莫知言態度好了,凌雅也緩和下來,從長袖中拿出一塊雕龍刻鳳的玉牌,在莫知言眼前晃了晃,仰了仰下巴道“瞧……這不就行了。”
“你從哪兒弄來的?”莫知言眼神一亮,將玉牌一把拽了過來,細細瞧了瞧,這塊玉牌不大,但玉質通透,無暇瑩潤,上面一條金龍盤於雲端,反面相應的刻著一隻火鳳,這玉牌在玄成只有一人能用,而這個人為什麼將這塊玉牌給了凌雅?是給的嗎?
“我可不是偷的,你別亂猜。”凌雅顯然看出莫知言的意思,趕緊為自己證清白“實話說了吧,皇兄知道你整日在宮裡待著發悶的厲害,便將這塊玉牌給了我,今日也是他准許咱們出宮透氣的,你別擔心。”
凌霽還在為自己想?何苦,何必。
“屬實?”
凌雅原本是好心情,但聽莫知言這麼講,漆黑的眸子發了光,直直盯著莫知言“你不相信我?”
凌霽的安排也好,凌雅的成全也罷,終歸都是為了自己,她若是不答應,掃的不僅是兩人的幸了“走吧。”
“連句謝都沒有,沒心情了。”雖是這麼說著,但凌雅的臉上明顯是笑著的。
“等會兒拜了佛,你就有心情了。”莫知言含笑起身,領著凌雅轉到了內室的玉質屏風後面,拉開衣箱,翻到了最底層,找到幾件常服,遞給凌雅時問“韓煜知道你要出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