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由蚱蜢狀突變為猩顏,他猛然念想道:“夢衍西仙子……不,悟空一定在那裡!”
“駕……駕……”
老馬渴盼的綠色就在前方,它樂享於鞭策,撒歡地跑過去郎。
悟空並不在野馬泉的四周,唐僧黯然神傷,但他隨即被馬帶入水中,跟著一同愉悅,繼爾酣暢淋漓地戲水鉲。
陽光灑入石溝,刺刺地喚醒了孟贏溪,她起身展容,無處不是舒爽。
“唐僧也該甦醒了吧?”
因為得於功力大長,“妖精”便運使出[逆血懸]飛身去打探,結果到那兒一看,一尋,人馬均已不見。
她看著西邊方向笑嘆:“唉……真沒良心,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走了。不過……走了也好,至少說明你身體已基本康復,不再需要別人來照顧。”
孟贏溪返回到石溝,吃喝一陣後方才騎上馬慢慢向西趕去。
同樣地,“妖精”的馬也要去西北方向的野馬泉,她糾正地強扭了幾次都不能叫它聽從,於是就隨它而去。
“你這畜生,被水草給勾-引住了吧!非得去野馬泉。哈哈哈……”
孟贏溪笑了好一陣,自說道:“算了,看你這一路也挺辛苦的,那就稱稱你的心意,再去一次,等吃飽喝足養養精神再走,省得往後惦記。反正唐僧那匹老馬也走不快,耽擱一兩天都能攆上他。”
快接近目的地的時候,“妖精”看見唐僧和他的馬了,心喜之餘她嘟囔道:“原來你在這呀!我還以為早就走了呢。呵呵……肯定也是馬帶的路,這兩個畜生一個個都掛著這個好地方,記性還蠻好,自己就能辯路,一點都不走錯。”
坐歇於地的玄奘聽到背後傳來馬蹄聲,心神撼動地回頭起身,他雖已然知道是她,但見人後還是禁不住兩眼放光。
他用不再嚴重沙啞的聲音驚喜地喊道:“悟空!你可終於來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孟贏溪假做半嗔道:“呵……幹嘛改稱呼,怎麼不喚我作禍害你大好前程的妖精?”
“豈敢豈敢!”玄奘大施僧禮道:“救命恩人夢衍西仙子在上,請收玄奘一拜。”
“誒誒誒……萬萬不可!”
“妖精”一個飛身下馬,當即制止了他的跪拜,“你是師父,怎可胡亂叩拜弟子?這逆行天理之事是會惹怒佛主的。”
手部的肌膚相觸叫唐僧慌得瞬間後退兩步,他速道:“玄奘已知錯,不該出口辱沒三番五次拯救過自己的仙子。還望……”
“停!”她打斷道:“師徒之間別說這些客套話。”
玄奘規規矩矩地應承,“是”
孟贏溪忍不住噗嗤一笑,“看你,怎麼說話來著,這口氣就好象我才是你師父。”
兩人會心地相視而笑,然後坐下來休息。
“咴兒咴兒”
馬聲鳴鳴,她手指著它們閒口道:“師父,你看這兩匹馬在這水裡玩得多歡快!苦行了好幾天,眼下人馬皆需整頓,這種上蒼賜予出的美妙地方於無盡乾涸的戈壁來說完全是可遇不可求,要不……咱們就在此休息上它一整日,等明早再行如何?”
玄奘點點頭,“嗯……好,一切都聽你的。”
她俏俏地白了一眼過去,“又來……什麼都聽我的,你還是我的師父麼?”
“哈哈哈……”兩人不約而同地揮灑笑音。
爾後,他們環繞著沁人心肺的野馬泉醉心地漫步,時爾繼續外番語的言教,時爾聊聊天,時爾靜靜地雲遊神思。
為了接下來的苦行,黃昏才至,二人就早早地隔泉就寢。
人與人之間的心靈相伴,以及人與泉水的咫尺相伴莫名地產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塌實感,直叫人酣然入睡……夜似香,夢似甜。
次日凌晨,他們盛滿水囊,然後又取草備用,這才再向前進發。
下午時分,可怕的戈壁終於結束,眼前迎來一片沙漠。欣喜之餘,二人小有擔心,沙漠代表著新的征程,也代表新的危險,它同樣荒蕪,一樣不寬容水的存在。
迫於殘酷的路況,悟空提議採用上次的走法,在尋到水源之前不可多加停留,晝夜兼程的風險最小。
經過兩天兩夜枯燥的騎行,師徒二人順利走出流沙。
眼見植被越來越茂密,直至後來出現阡陌縱橫,沃野千頃,突然尋見村莊的房舍,孟贏溪喜極而泣,“師父,我們算是躲過數劫,重返於人間了!”
玄奘也熱淚淹目,“是啊……此前的種種遭遇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