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夷地笑道:“我看趙相士不是來看老身的,倒象是肚子餓了,亂打一個旗號進來混口飯吃的,是麼?”
趙昭忽然離座對三人行大禮,“楊將軍、夫人、贏溪先祖,適才多有得罪了,望多多體諒。在下知道見過贏溪先祖的人禍福難料,不是升出萬福就是落下萬災,生死只在旦夕之間,所以小士就打了個壞主意,寧做飽死鬼,也不做餓死神。”
“哈哈哈哈……”
眾人都被他的戲謔逗樂了,席間滿是笑聲。
普六茹堅堆笑道:“你這個相士說話倒是風趣,且恕你無罪,快歸席講話吧。”
趙昭頻頻作揖,“謝楊將軍和夫人不責之恩,謝贏溪先祖無語之恩。”
大家又“噗嗤”作笑,孟贏溪道:“好個巧舌如簧的相士,無語也算恩吶!”
“算算算,起碼比打罵強上百倍。”
獨孤伽羅捂著笑痛的肚子戲道:“哎呀,早沒結識你這個歡口相士,真是耽誤了不少愉悅時光。”
孟贏溪當這個趙昭只是個遊跡江湖的騙子,笑歸笑,笑完了不免心生厭惡,於是她便直言戳道:“趙昭,你既為相士,為何竟不卜自己的生死?這不是難已自圓其名嗎?”
“贏溪先祖”的話一語中的,所有的目光都投注過去,看他怎麼解釋。
趙昭並未驚慌,只見他頓字說道:“尊上教訓的是,相士不能卜,就是騙子。不過在下並非不能卜,而是不敢卜。”
孟贏溪話趕話,“因何不敢卜?”
他陪著小心道:“因尊上乃是真神,結局可左可右,趙昭若是洩天機惹怒了先祖,必定萬劫不復。”
孟贏溪最討厭他人扯什麼神仙,怒口道:“還狡辯!”
普六茹堅和獨孤伽羅被驚了一下,而趙昭卻面不改色,他繼續道:“尊上理應是來自未來的一個神奇國度,而非作古過去的先秦!”
“嘶……”
“贏溪先祖”倒吸一口涼氣,真的無語了。她的秘密從未與人道過,不想竟被一個不知名的相士於冥冥中獲知,這令人太不可思議了。
孟贏溪雖然震驚,但暗下認為他只是瞎蒙的,於是試探道:“趙相士,你還知道些什麼?一併說出來聽聽。”
以荒誕不經的臆造說辭吊足在座人的胃口後,趙昭方以赴難之心篤定地急轉直下道:“尊上並非真的贏溪!”
獨孤伽羅因為尚存一絲疑心,因此沒有太多憤怒的表情,而普六茹堅卻已是勃然大怒,只見他拍桌而起,“混帳相士!竟然辱沒贏溪先祖,來人吶……給我將這個臭相士拉出去杖罰一百,轟出府去!”
護衛顯影展聲:“遵命!將軍。”
“且慢!”
孟贏溪伸手製止了普六茹堅,她盯著趙昭緩緩道:“趙相士果然是做好了當飽死鬼的準備,有膽色,聽他把話說完。”
“尊上雖不是真正的贏溪,卻也無可厚非,因為依尊上的本領與仙香,定當是贏溪的衣缽之徒!”
孟贏溪嘲笑幾聲,“你見過贏溪嗎?”
誰知趙昭底氣十足,他得意道:“當然見過,在下有她的畫像。贏溪手不離劍,而尊上卻無寶劍相伴。”
“什麼?你有畫像!”
她很驚訝,師父的儀容孟贏溪從來不曾見過,如果真有她老人家的畫像得以一睹,那將是莫大的欣慰。
“贏溪先祖”強忍住心中的激動,問道:“哦……說得有板有眼,那老身問你,畫像帶來了嗎?”
“自然是帶來了,還請尊上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