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請,“吃菜……都快涼了。冬天吃盤菜不適合,下次咱們吃火鍋,那樣聊多久都熱騰。”
席間,湯偉國的電話很忙碌。
後來他乾脆關了機,嘴裡叨叨:“屁大點事都來找我左請示右彙報,這些人真是沒用。贏溪啊,你這小姑娘特聰敏,我就是看中了你這點才交你這個朋友的,什麼時候來我這裡,我都給你個經理的職位。攖”
武贏天見他說話的樣子不像是開涮,得人賞識任何人都會開心。
“她”道:“湯哥,首先謝謝你,但你高看我了,我高中都沒念完,沒什麼文化。經理啊什麼的這些管理性質的職位,我根本勝任不了,真的。償”
“哼哼……”
湯偉國不愛聽這話,冷笑幾聲後他教導道:“文化?什麼是文化?哦,讀個書就是有文化?照你這麼說,我只配扛水泥、搬磚頭,因為我初中都沒念完,比你都不如,這不是瞎掰嘛!不要把自己看不起自己。”
湯偉國用紙金巾擦擦嘴又繼續。
“贏溪妹子,我跟你說,真正的本事都是從生活中學來的,當然,搞科學研究的除外。”
“你自己體會體會,你做事情的時候難道是在背課本嗎?”
“除非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書呆子,買個菜也要說孔子曰怎麼怎麼,不然語文白學了。然後算個價錢也要斤斤計較一分也不能錯,不然數學白學了。”
“神經病嘛,是不是?”
武贏天聽得大笑,湯偉國也樂了有一陣。
他興致大發,接著侃:
“這還不算,過個馬路吧,遇到違章闖紅燈的汽車也堅決不避讓,因為錯的是對方,而非自己。不然,真理白學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真理必須得堅持啊是不是?”
“還有,遇到搶劫的持槍歹徒,就不掏錢包,說什麼也不掏,不但不掏,還拿石頭去砸人家,不然正氣何在?正義必須得伸張呀是不是?”
“好了……整一個找死的白痴。”
湯偉國說話很是逗人,把武贏天弄得幾乎失態。
“她”笑道:“湯哥呀湯哥,你初中沒念完,是不是學相聲去了?你真風趣,哈哈哈……”
湯偉國又道:“你看看現在的某些官員,哪個不是大學本科出生,或許還是黨校畢業的研究生。他們的知識學哪去了?大把撈錢不說,喜歡上某個女人吧,也不明說,直接把人家用酒用藥迷倒非禮,簡直是畜生!”
武贏天逐漸收斂了笑意。
湯偉國認真地看著“她”,“我湯某人沒什麼文化,但不玩陰的。說實話,贏溪妹子,我喜歡你,你要是願意跟我呢就跟,不願意也沒啥,咱們照樣是朋友,我決不搞強迫人的事。”
他說著說著就把話挑明瞭,這讓武贏天很意外,但並不覺得難堪。
“湯哥,你有啥說啥,很爽快。那……我也直說了吧,我們之間只能做普通朋友。”
靜默了片刻,湯偉國點點頭說道:“行,妹子,從此以後你就直接喊我的名字,湯偉國,朋友就得有個朋友的樣子。那個……你啥時候改變主意了,就喊我湯哥。千萬別喊錯了啊,要是喊錯了我就認定你是我的女朋友,到時候我這個男朋友可不會客氣,你就自個認栽吧。”
“哈哈哈哈……”
兩人會意地大笑。
湯偉國重新拿起筷子,“吃菜,吃菜,吃完了咱們就回去。我帶你出來,於老闆很不樂意,要是回去晚了,他恐怕要急得上竄下跳,朝著門外吐口水罵街也說不定。”
他一言畢,武贏天又樂得鶯鳴婉轉。
菜還剩下大半就吃飽了,於是付帳走人,兩人一同走出餐廳。
湯偉國突然想起了什麼,“妹子,你不是要回房間拿東西嗎?”
武贏天說的本來就是個藉口,屬於無中生有的事,所以“她”散漫地回道:“算了,晚上再拿也行,咱們走吧。”
湯偉國認真起來,“沒事,用不了幾分鐘,我陪你去。再說,你住什麼地方我也得認認門,不然還做什麼朋友?你說是吧?”
“那……好吧。”
武贏天要是再推委就顯得忸怩做作了,於是只好真的回房間。
1609的房門一開,湯偉國晃花了老眼!
這是打工者住的地方嗎?
只怕千金小姐還差不多!
他實在弄不明白箇中原因,就直截了當問:“誒……我說贏溪妹子,你住這?豪華套間?就你那點可憐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