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外在的女子身份玷汙了對方的名聲,武贏天沒有進去。
“她”腹中微怨道:“等月餘就月餘,好歹再護送你一程,至少等踏出邊境再說,否則我於心難安。”
玄奘入寺後便向寺中的僧侶們介紹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可是……
他所說的話恰巧被在寺中燒香拜佛的一位苦峪城內的朝廷官員無意中聽了個大概。
長安來的“玄奘”可是被太宗皇帝通告要攔截遣返的人,於是他趕緊悄悄地溜走。
[一個時辰之後……]
在附近閒極無聊亂走亂逛的武贏天見到一隊官服人馬來到了塔兒寺,他們匆匆趕步入寺,顯是有什麼急事。
“她”很好奇,跟了進去。
這些官員進寺後找到了正在大殿中唸經的玄奘,他們隨即進行了攀談。
為了迴避視線,武贏天雖然特地縮在後面,但完全能聽到他們的交談。
只是……
聽了半天一句話也聽不懂,因為他們說的是本地方言。
此事叫“她”很疑惑,這個唐僧好厲害,他不但會雲南腔調,居然還會這嘰裡呱啦的不知是甘肅還是新疆的土語。
聽不懂,那就只好觀望。
過了許久,“她”見他們中的兩人相邀著玄奘換了個背靜的角落繼續談話。
爾後,又見這幾個官員對玄奘頻頻禮拜,其中為首的還拿出一份告示狀的東西,並當場給撕了去。
官員們鬧騰一陣子後辭別走了,唐僧見到延西在寺中逗留,便主動走了過來。
為避免他人旁聽,“她”搶先用方言問:“玄奘師父,剛才來的這些官員都是什麼人?”
玄奘當然領悟其意,於是便以地道的雲南話答她,“他們乃是瓜州的刺使獨孤達以及州使李昌,延西女施主,你為何還不走?”
武贏天才懶得與他糾纏這個問題,再問:“那份撕毀的東西是什麼?”
“那是太宗皇帝通發下來,命沿途各地攔截遣返貧道的牒文!”
“她”憂心道:“啊……那,那你該怎麼辦?”
“無礙,好在獨孤達與李昌二位大人皆篤信我佛,貧道已經以理說服了人,所以他們才當面將這通牒撕去,任由貧道西行,還說將給貧道配一個胡人嚮導,以便夜渡葫蘆河,偷過玉門關。”
“哎呀……玄奘師父遇到大貴人,大善人了。好事,這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大好事!”
話既然已說清,接下來不外乎又是些勸走之類的說辭。
“妖精”最煩的就是與之就此事來來回回地大費口舌!
於是,“她”假裝知趣地辭別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玄奘師父,我走了,你好生潛心向佛吧,武贏天告辭!”
人走了,她的不送自走來得太容易,倒令準備了一大堆說辭的唐僧惶惶不安。
他杵著眨巴了幾下眼睛,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心想:“她會這麼輕易地就離開麼?好像不太可能吧!”
武贏天這前腳剛一走,唐僧後腳就跟了出來。
“她”當然知道人就跟在後面,卻故意不躲,明明擺擺地停歇在外面。
其心笑道:“呵呵……我就守住在這寺院門口,看你能奈我如何?”
玄奘看了一陣,知道自己又著了這個“妖精”的鬼靈誆道,他憋了憋悶氣,重步回去。
按理說,守在寺外等唐僧是件辛苦的差事,可是武贏天“她”卻不愁吃喝,也不愁睡覺的地方。
因為……
“她”雖然不明著進寺,暗地裡行事卻很妖然。
“妖精”白日裡在寺外苦站樁,夜裡則潛入寺內覓食覓睡,齋飯沒滋味就自己抓鳥開葷,睡得房間是待貴客的上房,連被褥都是全新的,倍舒服。
唐僧的此番西行由取經而起,但處處有變數,事實也並不全是這樣。
如果玄奘僅是愣於死理只認定這一個目標,那他就不是被太宗皇帝封稱為經、律、論三藏合一的三藏法師。
玄奘真的留了下來,他在塔兒寺講經說法有兩個重要目的:一是想讓延西女施主知難而退,使她受不了這份折磨人的無聊等待,自行離去。二是準備以素怛纜藏,毗殺耶藏,阿毗達摩藏這些佛理來逐漸地教化這裡的僧人。
佛教講究“以戒為師”,可是唐僧卻在交流中獲知:在這寺院附近有部分僧人不但飲酒茹肉,還娶妻生子!
這一小部分僧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