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個國之君如此放下身段地低聲下氣地來求人,卻得不到任何回報,麴文泰涵養再好也不由得勃然大怒,他突然想起當年的秦天王苻堅,周颺越是破口大罵,就越顯得是敬重對方。
於是,他大聲對唐僧吼道:“玄奘法師怎麼可以想走便走!弟子已經安排好了,您的面前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其一,留在高昌,當我高昌國的國師;其二,我直接把您送回大唐。或去或留您自己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相順方為最妙!稔”
麴文泰亮出了全部底牌,決然使出殺手鐧,玄奘要是不肯留下,就把他送回國去儼。
這招非常狠,直接切中了玄奘的要害,他一旦被遣返回國,不但西行無法繼續,還會遭到朝廷的處罰。
孟贏溪火冒三丈,原先令她感動萬分的人竟是這般蠻橫無理,說翻臉就翻臉。
“妖精”身形沒動,手卻迅速呈出爪形,她想動手震懾一下這個淫威已現的高昌王。
唐僧深知夢衍西仙子駭人的行事手法,所以一直在暗中觀察她的動向,見人有了目射寒光的異常,只得慌忙開口回應來打岔,以起到拖延和阻止的作用。
他道:“玄奘捨命來此是為了弘揚佛法,如果尊王您一定要硬做相留,只能留下貧道的骨頭,而貧道的心卻是繼續西行,不可能留下。”
玄奘瞟見悟空的殺氣有增無減,極度緊張,於是便一語雙關地顫聲道:“南無阿彌陀佛,惡習結業,善習結果。為善為惡,逐境而生。尊王若再堅持錯行,恐怕佛主會遷怒於此地!”
唐僧的尾話使得孟贏溪心下大喜:“好機會!”
她手形柔轉上翻,凝聚逆血功力,依三角形緊扣壇口,虎口國撐,勁意貫指,對著麴文泰頭頂上方的房頂剛脆清晰地激力一抓。
“喀嚓!沙啦沙啦……”
駭人的不僅是暴音,頭頂的木料與瓦礫乍然碎落,精舍的光線突然大亮,房頂已是破現出一個巨大的爪形大洞!
“啊……!”
驚叫聲是三人複合疊加的:唐僧聽得暴響以為是夢衍西仙子傷了人;麴文泰既是被突發的不明情況所驚嚇,也是被碎瓦砸得疼叫;國統王法師被先前的對話吵醒,結果他剛一睜眼就見到了恐怖的天塌屋陷。
“金剛大鵬!佛主在上,弟子知錯。”麴文泰失聲大驚,他以為自己是受到了佛界如來神鳥的警告。
玄奘哪裡知道這是夢衍西仙子所為,喘息過後同樣也誤判為是辛饒彌沃如來佛身幻變成的一面二臂的黑大鵬金剛鳥本尊的利爪所造,他與國統王法師一道唸經不已。
附近的其他幾個服侍僧人聽到動靜後過來,他們抬頭一看,偌大的爪洞赫然在目,頓時失魂落魄,轉身便逃之夭夭。
麴文泰與其叔叔國統王法師均以為自己強人所難硬留玄奘法師的行為若出了天-怒,兩人都不敢在此破出利爪天窗的房裡多加逗留,於是身形很狼狽地相約著匆匆離去。
“哈哈哈……”孟贏溪大笑,“師父,別唸經了,我只是打壞了房子而已,既沒傷人又沒死人。”
“什麼?”玄奘火雞了,“這……這是你做的!”
“對呀!你們倆爭來吵去始終沒有個結果,那個麴文泰仗著自己是國王,對師父大為不尊,我只好出手相助了。”
“南無阿彌陀佛,悟空你這麼做雖然替我暫時解除了困境,但下手過重了,財物的損失我等賠之不起,罪過,罪過啊!”
她再次起笑,“比起被押送回大唐,破壞一所房子算什麼,就是把整個王宮都粉碎了也值得。師父做事不要太呆板,你的性命與抱負才是重中之重,難道真經佛法還不如身外之物貴重麼?”
“夢衍西仙子”的話不無道理,唐僧無言以對,只是默默地為她唸經。
當晚,師徒二人被請入另一間同樣舒適的精舍去歇息。
[次日……]
麴文泰又過來了,他不再提勸留的話,而是以行代言,貴為國王的麴文泰象個下人似的親自託著盤子在一旁服侍唐僧和他的弟子悟空享用齋飯。
師徒二人被伺候得很尷尬,卻又無可奈何。
孟贏溪暗下唏噓:“這個麴文泰看來是當真景仰唐僧,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硬的還不行就繼續來軟的,好一個軟磨硬泡,死纏爛打,不達目的不善罷甘休。連誤會為金剛大鵬的震懾都不能讓其退卻,這份挽留人的精神可堪比唐僧的取經精神……可圈可點可贊可嘆!”
齋畢,麴文泰道:“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