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股奇香,便詢問緣由。賈午答道:這是西域進貢的奇香,香氣襲人,經月不散。因為韓壽對此香表示了濃厚的興趣,於是,賈午就從父親的房間偷出這種奇香送給情郎。此乃“偷香”的由來。
自己最親信的幕僚竟然“竊玉”又“偷香”,這讓賈充非常頭疼。眼看女兒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他只好面對現實,準了韓壽與賈午的婚事,不過有個條件,韓壽得入贅賈家。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賈謐姓賈,而他父親卻姓韓。)
金谷二十四友難得聚齊,於是紛紛敞開胸懷地把酒言歡來慶祝。
當小官差耳語稟明有客來訪的情況後,石崇非但不惱,相反還挺高興,於是他就口小聲傳喚這個綠珠的親戚一道入席。
孟贏溪進到宏偉華麗的殿堂後,除驗證了歷史的記載,石崇卻為美男子外,她一眼就看見了正在起舞,被華服和金翠包裹裝飾了的綠珠。因為孟贏溪改變了相貌,所以行舞中的綠珠雖然也觀見了她,只略感似曾相識,卻並未辯出人來。
因為歌舞正興,於是老婦人只是遠遠地對正座上的金谷澗主人施了禮,石崇沒有說話,很隨意地抬手作請,視如可有可無。
老婦人觀望了一下四周的滿目奢華,然後靜靜地入末席坐下。她才一坐下,馬上就主動過來一個穿著絢麗的錦繡,散發著蘭麝的香氣的侍女跪在旁邊服侍飲食。這普通的侍女竟然口含異香,笑語侍奉間香氣從風而颺,令人十分愉悅。
綠珠在美妙的絲竹聲樂中翩翩翠蓋羅,蹈節如集鸞,綺態隨顏變,澄姿無定源。她的舞姿猶如零露彌天墜,芳草隨風結,盡現粲粲妖容姿,灼灼華美色,叫人歎為觀止。
舞曲終了,主賓們發自內心地擊掌稱讚。
石崇炫耀般地讚賞加命令道:“綠珠的《明君》一舞堪為韻美,恍若天仙下凡,何不以曲意承歡,為此舞笛奏一曲。”
綠珠怯容作禮,“是,賤妾遵命。”
悠揚婉轉的笛聲隨之而起,忽若羽旗棲瑣鸞,忽若玉衡吐鳴和,又忽若飛階躡雲端,輕軒垂紫霞,垂影滄浪淵。佳人撫笛瑟,直叫人遐想無邊。
笛聲一止,金谷二十四友再次發自內心地擊掌稱讚,把酒豪飲。
金谷眾友被勾得雅興大起,不少人當場即興賦詩,贊人、贊舞又贊曲,於是石崇對於擁有綠珠一事十分得意開懷,笑得那是人震聲顫。
孟贏溪也深深地沉入這番美好的意境中,暫時行坐觀望。
石崇主話道:“綠珠,耳聞令尊梁正不但善於音樂,他還是村中唯一的私塾先生,有其父必有其女。綠珠可否如我金谷二十四友一般,當場編歌獻唱?那個,那個……歌目也叫《明君》,算是歌、舞、唱三全滿彩。”
金谷澗主人石崇的話音一落,他自己大笑不已,而金谷眾友更是加以喝彩捧奉。
溫順的綠珠又怯容作禮,“是,賤妾遵命。”
孟贏溪暗暗焦慮,這個石崇只要自己高興,根本不顧別人的感受,難為綠珠妹妹了。
綠珠果然是才情非凡的奇美女子,只見她垂目念想了一陣便開始歌唱,喧鬧的金谷二十四友頓時靜聲。
她慼慼憂思深:“我本良家女,將適單于庭。辭別未及終,前驅已抗旌。僕御涕流離,猿馬悲且鳴。哀鬱傷五內,涕位沾珠纓。行行日已遠,遂造匈奴城。延我於穹廬,加我閼氏名。殊類非所安,雖貴非所榮。父子見凌辱,對之慚且驚。殺身良不易,默默以苟生。苟生亦何聊,積思常憤盈。願假飛鴻翼,乘之以遐徵。飛鴻不我顧,佇立以屏營。昔為匣中玉,今為糞土塵。朝華不足歡,甘與秋草屏。傳語後世人,遠嫁難為情。”
嫵媚動人的綠珠唱出了淒涼婉轉的詞意,但曲調卻並不煞歡快的風景,真是文字底蘊深厚,樂理也精湛。
伴隨著眾人的喝彩聲,孟贏溪自己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激動,她完全被眼前這個才藝色三全的綠珠震撼了。
石崇終於放過了綠珠,轉而換她人上場歌舞,不過他卻命她於已跟前侍酒。醉眼朦朧的石崇似乎忘記了綠珠有親戚來訪一般,根本就不叫綠珠去招呼。
賈謐有七分醉了,忘卻了忌諱,竟然出賣另一攀己之友的私話用以打趣。
他傻笑言道:“齊奴可知王愷對你有嫉妒?”
石崇與王愷素來不和,於是兩人競相爭豪以較高下:王愷家中洗鍋子用飯和飴糖水,石崇就命令自家廚房用蠟燭當柴燒;王愷為了炫耀,又在他家門前的大路兩旁,夾道四十里,用紫絲編成屏障。石崇知道後,用更貴重的綵緞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