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租房客們怕後續還有驚魂的事,他們一律起得很早,草草洗漱後就迅速消失一空。
離去者傾巢出動,以至於連滿腹閒話的房東都還沒得及與之交流心得就失之交臂,弄得欲一吐為快的人渾身不自在,坐立不安。
較他人晚起的武贏天才推開房門,在院中焦躁不安並等候多時的劉秉坤憂中生喜,他瘋走相迎攖。
其憋了很久的揪心話也亟不可待地劈過來:“端木遊,昨晚的事嚇著你沒有?償”
“那當然!”
“端木遊”浮出心有餘悸的神色,“剛出聲響的時候我本來還打算出來看看是什麼情況?結果老爺子您當仁不讓地搶先了一步,還將燈打亮。”
動作搭腔:“就著光,我從門縫裡看見了槍!”
姿態配調:“唉喲……驚得我一身冷汗,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出來摻合了,我是緊張得一宿都沒睡好。”
劉秉坤道:“唉……捱上這叫人心驚膽戰的倒黴事誰能睡好呀?我萬萬沒想到這不愛說話的須司汶還是個罪犯!”
妖精隨便搭了一句:“心事重的人一般都不愛說話,看來這心事重不是什麼好兆頭。”
老爺子聽罷頗為受教,“嗯,說得有理,往後我得注意這方面的問題,觀察觀察租房者的狀況,警察再半夜三更來一次抓人的話我的心臟可承受不了。”
劉秉坤一嘆再嘆:“唉……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著挺老實的一人,居然能把便衣警察給招來了!還深更半夜的,嚇人不嚇人!”
他愁上眉頭,“真希望警察事後不要追究我的什麼責任,你說我一個租房的人哪能判斷人的好壞不是?”
見老爺子因昨夜的事至今十分不安,上了年紀的人容易壞了身體,武贏天於心不忍,著手為其寬心。
武:“不知者無罪,老爺子您也甭擔心,現在是法治社會,不玩牽連的,窩藏罪犯這頂大帽子絕對扣不到您的頭上。”
劉:“誒,你說他究竟犯了什麼事?”
武:“這就不知道了……不過呢,能享受到連夜抓人這等特殊待遇,他的事肯定不小,但也大不到哪兒去,至少和咱們沒關係。”
劉:“籲……連屋子都被翻了個底朝天,肯定是涉及重特大惡性案件。”
本已走開的劉秉坤思量間突然驚恐地扭頭,“你說……他該不會是殺人犯吧?”
武贏天朗笑釋道:“老爺子您想哪去了……應該不是。”
劉:“誰都不知道背後的真相,你憑什麼判斷不是?”
武贏天長話……
“因為好奇,雖然不敢出來,但我也沒閒著,一直在從門縫裡偷偷觀察事情的發展動態。”
“我只看見警察拿走了些小裝置和證件、檔案之類的尋常物件,沒看見他們搜出兇器啥的。”
“別說是沒有槍支和炸藥一類的東西,就連把行兇的匕首都沒有。據我估計,他有可能是犯了經濟案件,屬於詐騙犯諸類的性質。”
劉:“哪個犯了命案的人誰會將兇器當寶貝疙瘩擱自個屋裡藏著掖著?可不都早把罪證扔了埋了,你這麼說也是憑空想象,屬於完全沒有任何依據的揣測。”
武:“確切的依據倒真是沒有,但我也並非胡亂瞎猜。因為在搜查期間我似乎聽見了某個警察的嘀咕,說是假存摺和假公章什麼的一直沒找到。”
劉:“假存摺和假公章?”
矛頭的指向南北一轉,劉秉坤恐慌凝聚出來的心結也隨即自然解開,其反應由內至外:眉頭明顯舒展開來,躬曲的身子也直了直,精神頭有了亮色。
他長吁一氣。
“如此一來理應不是命案……不是犯了命案就好。”
“難怪這須司汶經常不回來住,看來是淨忙著走南闖北地騙錢去了。不過還好……至少他還懂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沒對咱們這些周圍的人怎麼地。”
武:“就是,好在他沒禍害咱們。”
劉:“端木遊,你該幹嘛幹嘛吧,我走了……折騰了一晚上,我得到公園裡活動活動去,要不然血壓倍高。”
武:“好嘞,老爺子您慢走。”
得以與人交流的劉秉坤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老爺子直接出了院子往街上奔去,他還沒吃早餐,宣洩壓力過後心情自然鬆懈,腸胃正常蠕動,其肚子也餓得咕咕叫。
不長時間後,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武贏天也帶上門出去。
[韓韓特營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