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可以割耳的人提著大袋子漫步走回前臺,迎賓小姐和三位前臺接待俱都顯露出閃躲的眼神和畏懼的表情。
注意到周圍的人賞賜給自己的盡是些不良資訊,武贏天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她”取了行囊,簡單告辭後出了酒店。
去哪好呢?
一心尋安靜的人站在街邊自話:“先找湯偉國,不行的話我就自己想辦法,手上光是現金就有五萬,何愁沒地方住!”
電話撥過去……
武:“湯偉國,我是贏溪。”
湯:“哎呀呀……是贏溪妹子呀。”
武:“嗯,我想問問你,那個房子的事有著落沒有?”
湯:“呵呵,你要是晚打一分鐘這電話就是我打給你的,哥也正想找你呢。”
武:“是有合適的房子了嗎?”
湯:“不就是套房子嘛!我已經給你找著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來接你過去看看,要是不滿意的話咱們立馬再換。”
武:“真的?那太好了!你過來吧,我正孤獨地流浪在泰達酒店的門口呢。”
湯:“你這丫頭,老不喊我哥……行,你在原地等著,哪也別去,我這就趕過來。”
武贏天愉快地結束了通話,“她”沒想到對方是個言行一致的人,好感倍增。
事情有輕重緩急之分。
還不到十五分鐘,遠離此地的湯偉國就趕了過來,人和寶馬車都是氣喘吁吁。
他親自掌手放好行李。
一手包辦開門和關門。
滿心歡喜地大腳轟響油門,露齒而笑。
不過……
變臉只是轉眼間的事。
秀色可餐的乘客只是隨意地把手往門邊一擱,看似很平常的這一舉動竟把老司機嚇出哆嗦聲來。
“誒誒誒,妹子,那個窗子你就甭開了!”
他誇張地比劃道:“聽聽,你聽聽這暖風聲,老大不小了!我讓它們全都嫁出來伺候你,不會暈車的,你放心。”
武贏天望了望神色變化多端的湯偉國,不由得喜顏柔笑。
“我只是擱一下手而已,看你的緊張勁,上次凍壞了吧!”
湯偉國也不否認,“是是是,你們年輕人身體好,怎麼舒坦怎麼來,我是糟老頭子了,萬一凍成了半身不遂或者是半臉面癱,誰還會搭理我呀?到時候你既不喊我湯哥,也不喊我湯偉國,直接一語雙關地喊癱子了!”
鶯聲嫋嫋……
武贏天笑得手捂面,淚漣漪。
“你就會逗我開心,哈哈哈……”
“丫頭,與我在一起是好玩吧?你別看我年紀大,其實我內心裡和你一樣年輕,一樣有激情。生活的道路有千萬條,不是每條路都能給你帶來幸福,有些時候我們要善於選擇一條最適合自己的路。”
途中有人憑著車子又小又廉價,虎虎生威地於實線變道加塞,湯偉國疲於應付路面狀況而頓了話。
車子一走順,話音又至:
“舉個生活中出現過的真例項子吧,一個旅行者來到一個陌生的岔路口,面前有兩條路要他選擇,其中一條是綠樹成蔭的大路,朝氣蓬勃!”
“於是乎,這位旅行者想都不想就按照普通人的思路興沖沖地趕了過去。”
“你猜結果怎麼樣?”
“結果呢,這條養眼的康莊大道通往的地方是公墓,你說冤枉不冤枉?”
武贏天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話音不斷。
“另一條岔道非常不起眼,還令人心煩,因為它的兩旁盡是枯草,還是灰塵漫天的土路。”
“可是你知道嗎?”
“其實這條誰也看不上眼的破路才是正確的道路,它通往這名旅行者原先計劃行走的目的地……令人歎為觀止的古鎮!”
“同樣的道理,你不妨認真地考慮一下,是喜歡坐在老頭子的寶馬車裡笑呢?還是甘願坐在帥小夥的腳踏車後面哭?”
湯偉國三句不離遊說這個中心思想,武贏天此前對他的好感頓時煙消雲散。
“她”看了看車窗外在寒風中騎腳踏車的路人。
香風起音:“你靠邊停車吧,再好的寶馬我也會暈車,還是找輛破腳踏車哭著兜風舒服些。”
“帶筆了嗎?”
湯偉國冷不丁冒出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她”沒好氣地問:“做什麼?”
湯偉國冷痞道:“你去擋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