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Q。Q升級。
宋予喬看看這個廢舊的Q。Q,竟然不知不覺已經有兩個太陽了。
校友這一欄大多數都是灰的,現在的人都習慣用微信微博,還有INS和臉書,太多的社交網站讓人目接不暇,很多傳統的事物早已被淘汰。
高速的企鵝也是灰色的,他空間裡的狀態還停留在一年前,看起來也是挺久沒用了。
宋予喬不確定給他發訊息,他是否能看見,或者說要過多久才能看見。但眼下也沒其他的辦法了,她只好給他留言,附上自己的手機號碼,讓他看到後給她回一個電話。
回到主介面上,她盯著自己的分組有些發呆。
我的好友…校友…親人…壞人。
這個“壞人”是她私下裡給程璟然取的分組,裡面自然也只有他一個人,光禿禿的一行連個網名都沒有,就直直接接寫著“程璟然”三個字,連備註都不需要。
想來也有些好笑,當時他根本不用這些軟體,還是她逼著他去註冊的一個。
他身上真的有一種藝術家的孤僻,或者直接來說,就是不太合群。但最初的兩年,他真的對她敞開了全世界。
宋予喬盯著手機,踢踏著步子,走到露天咖啡館外的遮陽傘下坐著。雨越下越大,但嘩嘩的雨聲傳入耳蝸裡,反常得讓人覺得寧靜。
她點程序璟然的主頁裡,裡面簡簡單單就幾條說說,連一篇日誌都沒有。留言區有很多留言,全部都是她留的,像個傻子一樣自言自語。他一般都會看,但從來不回覆,因為覺得特別幼稚。
宋予喬隨便地翻了翻他的說說,從最後面開始看,看著看著忍不住笑出來。
他就加了她一個好友,說什麼也只有她看得見。
“幾點了?某個還在賴床的人,自覺一點,十點之前我要見到人。”
明明那天是週日,她才睡到九點就被他嫌棄,她不就讓他去圖書館佔了個座嗎!
“某人怎麼這麼笨,教個游泳教三個小時,連換氣都不會,不教了。”
還說呢,她那天沒少喝水。本來也賭氣不想學了,結果第二天還是被他拉去游泳館。
零零碎碎的並不太多,宋予喬翻了一會兒就翻到頭了,最新的,也是他們分開之後的。
宋予喬確定自己並沒有看到過這些。
2011…05…20:飛巴黎。我知道你看不到了。
2012…02…14:厭惡這個節日。
2013…07…14:那個人出現了嗎?
然後一直到現在的2015年四月份,都是空白的,再也沒有記錄過東西。
5。20;2。14;7。14。最後一個,是她的生日。
“那個人”是指屬於她的那個人嗎?
你是在害怕嗎?
宋予喬收起手機,莫名難過。
☆、退學
雨停了,烏雲散去的天空,清透得像是一塊碧玉。
宋予喬關了手機,起身回家。
大洋彼岸的美國,顧連北揹著黑色的方形皮革書包,手裡抱著一摞圖書館借回來的工商管理書籍,步伐快速地往宿舍走去。
學校的碩士生宿舍是二人公寓格局,裡面佈置得豪華又舒適,顧連北和大學同學陳凱住在一起,幾乎沒有不適應的地方。
陳凱比他先來這裡,本來這個房間住的是別人,知道顧連北要來後,他立刻把人家踢走了。
他見到顧連北,就跟見到親爹一樣親切,畢竟大學時候兩人就常混在一起,壞事沒少做。
倒是顧連北比較冷淡,彷彿一下子變成了好學生,約他出去玩他不去,介紹妹子給他他也不要,就知道整天看書學習,整一個苦行僧模樣。
陳凱對於這個樣子的顧連北,覺得格外驚悚。
“你是不是還喜歡宋老師啊?”陳凱不止一次問過這個問題。
每次都被顧連北冷著臉忽略掉,彷彿他在說什麼無稽之談。
其實顧連北喜歡宋予喬,根本不是什麼秘密,H大10屆化學系03班的同學都知道這個事。只有當事人宋予喬不知道,還有另一個當事人顧連北不承認。
“你說你慫不慫啊?”
唯一一次拉他出去,是一次華裔聯誼,顧連北坐在角落裡喝酒不說話,陳凱藉著酒瘋對他大罵。
“都多少年了,你他媽啞巴了?喜歡她不知道說?整到現在一個人在這喝悶酒,你他媽裝情聖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