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清楚,蕭家就只剩下他們姐弟二人相依為命,當姐姐的自然會為了弟弟不惜一切,又豈是故意要隱瞞你的。”
“你是來為她說情的?”韋墨焰聲音冷得不能再冷,彷彿要冰凍這世間一切與她有關的東西。
“隨你怎麼看吧。我只知道水牢並非什麼好去處,當年若不是我體內有奇火之毒相剋制,恐怕早就如其他受罪的人一般死在其中了。你生氣,她又何嘗不是?平白無故被冤枉私通外敵,還被打入水牢,你也當真忍心,若是她真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悔是不悔。”
紫袖的話句句命中軟肋,韋墨焰突然覺得心底發虛,在天狐教差點失去她時那種近乎窒息的感覺再次襲來,頭腦裡一片惘然。
“你才是我的未婚妻,為什麼總在替她說話?她若死了對你只有益處沒有壞處。”
“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韋家的媳婦,你知道的,我不配。而且,從你帶她回到破月閣那天起就已經註定,她才是真正能夠與你廝守一生的人。”
自嘲的笑容綻開在韋墨焰唇邊:“你知道的倒是比我早。”
紫袖輕輕嘆息,眉間的憂鬱濃得化不開,抹不平。
“師父早就說過,你的性子太過倔強專制,一旦認準一件事便會不依不饒直到心滿意足。感情的事並不像其它,不是你想得到便能得到,如果紅弦是個稍微施壓便百依百順的女子,你又怎麼會傾心於她?這次的事情確實是你有錯在先,無緣無故被懷疑不說,還要在兩難選擇中掙扎,你可知道,她選擇保護弟弟而違揹你的命令是因為相信你,她認為你不會因為這種事而誤解,可結果你卻讓她徹底失望。墨焰,你若是真心愛她就放下那些猜忌,她比你我更脆弱更孤獨,容不得半點傷害。”
這番話如果早些說出來,也許就不會造成現在這個局面,可說到底還是自己一手促成的。韋墨焰舉起包紮好的手重重捶在窗欞上,力道之大讓剛剛結痂的傷口再次迸裂,殷紅的血跡滲出白絹,刺得紫袖心痛。
“錯如覆水,既出難收。她要恨便恨,敢於接近她的男人我絕對不會放過。”
瘋魔如此,竟是連勸告也聽不下去了。
紫袖只能默默地陪著他身後,看一夜月涼如雪。
天還未亮,盧瀚海的門前就多了位“客人”。
“想要動手的話就儘快,紫袖堂主天亮後會去水牢看她,也許會帶著閣主的赦令也說不定。”青色荷袖冰綃裙隱沒在門後,冷漠無情的聲音怎麼也靠不上平日裡溫婉良善的模樣。
盧瀚海揉了揉額角,一絲戾氣藏於眼底:“想辦法拖住閣主,今晚之前絕對不能讓她離開水牢。過了今晚,我保證她不會再出現。”
“沈禹卿可靠嗎?”
“若是為了除掉紅弦,他比任何人都可靠。怎麼,你需要他幫忙?”
雲衣容滴水櫻桃般的朱唇輕啟,字字無不狠辣:“我需要他幫忙拖住閣主,但時間不會太久,今晚天黑之前,紅弦必須從破月閣中消失!”
目送著嬌小清麗的身影離去,盧瀚海帶著蔑視的笑意關上了門。
儘管目的不同,但有了醫孃的支援如同天助,如今加上沈禹卿共三個人,縱是紅弦有一百條命也躲不過今夜的劫數。
盧瀚海將一包藥粉放入腰間,趁著夜色轉過樓梯來到破月閣的地下,精挑細選後摘下走廊牆壁上的一盞蓮花銅燈。
這盞銅燈內尚有大半的燈油,看起來並不是經常點著。盧瀚海掏出腰間的紙包開啟,一包藥粉盡數倒入了燈油之中,瞬間便與油脂溶在一起。
“紅弦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五臟六腑都透著寒氣的夏傾鸞抬起頭,盧瀚海舉起蓮花銅燈一臉嘲諷:“不必期盼有人會來救你,溝通外敵,刺殺閣主,單這兩點你就該死。我早說過你不該覬覦閣主夫人之位,也免得這麼多人費盡心機想方設法送你上路了。”
第三十三章 蘇合無香毒斷腸
盧瀚海的厭惡與排斥夏傾鸞早就知道,兩人言語中交鋒已不下數次,沒想到他居然會趁這個機會落井下石,痛下殺手。
“若我無故死在水牢之中,嫌疑最大的人便是盧堂主你。”儘管渾身冰冷僵硬難以行動,但夏傾鸞並不打算坐以待斃,只要牢門一開,她就有機會逃出去。
大仇未報,絕不可以死在這種地方。
“有膽量出手,我自然已經安排好了退路。另外,想要從這裡逃出去似乎也不太可能。”盧瀚海把手中的蓮花銅燈放在室中央,混合著藥粉的油脂燃燒出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