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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越是冷言冷語,他的火氣就越大,轉過身滿臉的怒容。

“你只要老老實實守在後面就夠了,不過是個殺人工具而已,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多嘴!”

房間內驀地安靜下來。

話剛出口,韋墨焰已經後悔,自己從來沒有把她當做一枚棋子一個工具,不過一時生氣胡言亂語罷了。

半掩的門扉吱嘎一聲開啟,夏傾鸞帶著冷笑站在門邊:“你的事我沒興趣,同樣,我的事也請閣主不要插手。沒事的話請出去,我要休息了。”

再說下去也不過是激化矛盾,韋墨焰暗暗一嘆,與夏傾鸞擦肩而過。

廊上沉重的腳步聲漸漸沒了聲音,冷硬的笑容如煙雲般消散,夏傾鸞倚在門邊,從裡到外只覺得很累,累到想閉上眼睛再也不要醒過來。

幼時的逃亡與浸染在殺戮中的十餘年,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累過,如果沒有弟弟蕭白這個牽掛,夏傾鸞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堅持下去,是不是還能離他最近,又離他最遠。

紫袖遇到韋墨焰時被他陰沉的臉色嚇了一跳,不由得往夏傾鸞房間的方向望去。這兩個人總是時而默契時而疏遠,關係永遠說不清道不明,若沒個疏通的話恐怕早晚要鬧翻。

略一思索後,紫袖伸手攔住了韋墨焰:“閣主可是從紅弦姑娘處來的?”

“是又如何?”聽到紅線兩個字,韋墨焰胸口一陣憋悶,語氣不由得冷了幾分。

果然是又鬧起來了。

紫袖心下無奈,普天之下也只有這個女子能讓他如此牽掛,偏偏兩人又都不知不覺,不溫不火。

大概是覺得對紫袖的態度有些過分,韋墨焰緩了幾分口氣:“平日你都在紫微堂休息,今天怎麼跑到太微堂這邊了來了?”

“也是來找紅弦姑娘的,”紫袖揚了揚手中的藥瓶:“送些藥給她。”

韋墨焰心裡一緊:“她受傷了?”

“儘管放心,紅弦姑娘沒受傷。今早見她腕上似有血跡便多看了幾眼,原來這丫頭在腕上刺了一隻鸞鳥,也不知是怕人看還是怎麼,竟然連些創藥都不擦。剛才沒什麼事我就向喬堂主要了點創藥,正要給她送去。”

鸞鳥?

前幾日他只是不經意地說了一句,那道傷疤如她名字一樣,像只鸞鳥。

“如此……”韋墨焰低下頭,忍不住漾出一抹淺笑,濃重的陰霾之氣瞬間散去。

“風一陣雨一陣,你和紅弦姑娘何時能安穩下來?”紫袖眸中一片平和,毫無妒色,絲毫看不出這人便是破月閣閣主青梅竹馬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別胡思亂想。”

“墨焰……”

韋墨焰神色一滯,目光終於柔軟下來。

多少年了,這個稱呼自離開夕落山後便再未曾喚起。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因為韋家而遭受了那些苦難,這兩年也是她一直陪在身邊不離不棄,打理著破月閣繁瑣的各種事務,而自己只是默默接受。

“答應過的事情我不會忘記,你好好休養就是了。”

紫袖搖了搖頭,輕輕拉住了韋墨焰的衣角:“墨焰,我不在乎什麼名分,你也知道我……難得有人能讓你動心,報仇的事何不先放下,這樣下去你們兩個都只是互相折磨而已。”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韋墨焰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個女人,都說女人善妒,可紫袖似乎根本不懂何為妒忌。未婚妻的身份足以讓她的地位凌駕於其他堂主之上,當初帶傾鸞回來時,只要她一句話就沒有了如今的紅弦,可她偏偏溫柔地接受了,還處處為突然闖入的女人著想,現在更是亂點鴛鴦譜,簡直……

“紫袖堂主?”略帶驚訝的清冷聲音在背後響起,被談話聲吸引出來的夏傾鸞只見兩人一前一後不知在爭執些什麼,而紫袖眼中依稀有悲慼之色。

紫袖遮掩一笑,輕輕點頭。

韋墨焰假作不經意地看了眼,夏傾鸞的左手縮在衣袖之中,似乎刻意不讓人看到。

“上了藥記得包紮好,東胡天冷,傷口容易開裂。”玄色的長衫消失在轉角,只留下不知所以的一句話。

夏傾鸞疑惑地看向紫袖,後者淡淡一笑,拉起她的左手塞進藥瓶。

第七章 偷得浮生半日閒

蘭陵的三月清晨,春寒料峭尚未離去,加之這幾日連綿不斷的冷雨,愈發顯得陰冷。

除韋墨焰和夏傾鸞外,同行的還有天市堂副堂主沈禹卿,以及太微堂紫微堂精英宿主各二人,一行七人均已備好馬匹,勁裝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