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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恍惚的狀態讓她並沒有發現身後鬼祟的黑影,依舊緩慢而不穩地扶著牆沿行走。確定四周無人,那道黑影加快了速度,少頃便走到了雲衣容身後,

猛地伸出雙臂將嬌弱的身軀緊緊抱住,粗大的手掌死死掩在口鼻之上,拖著慌亂掙扎的人直往人煙稀少的地方尋去。

一心只想著韋墨焰的她從沒有留心那些流言碎語,直到被魁梧的身子壓倒在乾草堆上才驀然憶起,最近的蘭陵城沉浸在採花賊帶來的惶恐之中。

瞬間腦海一片空白。

等到想起呼救時,口唇已被絹布塞住,男人沉重的身體壓住她根本無法動彈,滾燙的手掌沿著領口一路向下直至腰間,輕而易舉地解開了胭脂繩結。雲衣容此時才開始恨自己為什麼這麼軟弱無力,兩隻拳頭砸在寬闊的背上就如同搔癢般毫無作用,任由對方輕薄侮辱。

夜太深,深到她看不見任何希望,一直未曾乾涸的淚痕又覆上新的印記。撕裂般的劇痛疼得她幾欲昏厥,想喊卻喊不出,生生憋得喉嚨腫痛,然而,身上正興奮的男人並不會為此憐惜半點。

痛苦,驚恐,恥辱,憎恨,只這破曉前的短暫片刻,雲衣容經歷了一生陰暗感受的匯聚交錯,所有可怕的感情都被無限擴大,再無止境。

平明時分,噩夢終於結束。

四周漸漸響起忽遠忽近的腳步聲、說話聲,有人小心翼翼地給她蓋上大袍,有人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只是,一切都不能進入她腦中。

天亮了,天亮了,可她的世界,從此再無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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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少淵很少一大早便找上門,這讓程蕭白不禁好奇萬分。

“今兒吹的什麼風?從沒見你這麼早出現過。”

“有公務,順便過來罷了。”息少淵笑得有些牽強,目光飄落在院中一地的落花上。

“我若信你,那便不是你的至交好友了。”程蕭白打趣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早上有人上報,西市盡頭發現了一名少女……又是那犯人。”

息少淵話中含義程蕭白聽得明白,只是他不懂,採花賊一事已經有段時間了,被糟蹋的姑娘也不是一個兩個,何意今天他特別低沉?

“少淵,該不會是我認識的姑娘吧?”程蕭白聲音陡然提高,滿臉的詫異之色。

紙終究包不住火,早晚他會知道的。息少淵微微嘆息,正要開口,程蕭白已經託著腮開始自行推測:“肯定不是坊裡的那些姑娘,其他我認識的——梁大人家的千金從不出門,祝嬸嬸的女兒看得甚緊,其他人家的姐妹最近也都不敢露面……不會是蓮施吧?!不對不對,蓮施出行後面都跟著一堆人守衛的,再說哪有賊人能捱得住她那鞭子?再有……”

“是雲姑娘。”

興致勃勃的猜測戛然而止。

明朗的少年錯愕許久,硬逼著自己笑道:“你又戲耍我,我只認識一個雲姑娘,不可能是她的。”

“雲衣容,就是她。”

第三十章 溫香軟語已成殤

那樣悲慘的事實息少淵不想說出,可他沒辦法隱瞞程蕭白,如果註定會痛苦的話,至少自己可以在身邊安慰他。

白皙的臉上瞬間血色盡去,眼中熱絡熄滅,程蕭白站立不穩,幸好身邊有息少淵扶持。

許久,方才呆滯望向帶來痛苦訊息的那人:“帶我去見她。”

息少淵默默點頭。

想去便去,該面對的早晚要面對,何況程蕭白的要求他不可能拒絕。

府衙偏堂內,身披寬大麻袍的女子瑟縮在牆角,目光渙散無神,年輕姣美的臉上幾道淤青,唇角還掛著乾涸的血跡。

只那一眼,程蕭白的心便碎成了無數塵沙。

雲衣容不是他所遇到的女子中最美的,也不是最有才華的,然而只有她在初見時那溫婉一笑便奪了他的心,純淨,甘冽。程蕭白討厭那些與江湖武林沾邊的人,唯獨姐姐夏傾鸞和好友息少淵除外,而云衣容在他眼中從來都與江湖無關,儘管,她跟姐姐一樣身處那座神秘而冰冷的七層樓閣中。

破月閣不是很強大嗎?為什麼連一個柔弱無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為什麼那麼多人偏偏是她受到傷害?最無辜最不該遭遇不幸的就是她啊!

再多的質問都沒有用了,便是韋墨焰親自來解答他的問題又能怎樣?

她已經傷了。

“雲姑娘……”呢喃半天,終於帶著哽咽喚出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