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防線深入進去,很快就會很快發現其中的規律,按照山川地勢以及兵站的分佈,大大小小的巡邏隊伍很有規律的梭巡期間,就象是一隻上緊了發條的鐘表一樣。
出乎瑞恩的意料,這些巡邏隊對陌生人的盤查卻並不十分嚴密,很多時候,巡邏的的官兵遠遠望見瑞恩,甚至連問都不問一聲就轉身走開,彷佛這裡不是戰區,而是某個溫和寧靜的小山村一樣。
瑞恩的打扮並不起眼,事實上,現在出沒在邊緣草原這一邊的大多數都是瑞恩這樣的人類:一匹骯髒不堪的瘦馬、衣衫破爛、揣著一把不知道能不能劈柴的破劍,漫無目的的隨處遊逛——以往那些驅趕著牛羊放牧的半獸人,不是被打到北方去了,就是被抓去做了奴隸,現在仍然敢在這裡活動的。大多數都是昔日被流放過來地人類罪犯。
朝著南方連續走了十來天,道路上終於有了一點繁盛的樣子:河流上被架起了堅固的浮橋,軍隊制式的帳篷一頂接一頂的連城一片,運送輜重給養的馬車隊川流不息,每個驛站旁邊都修起來一個破破爛爛的木房子酒館,幾個抹著劣質脂粉、醜得象男人一樣地妓女捏著嗓子高聲拉客,調情、尖叫、浪笑、呵斥。馬糞合著啤酒的香味,輸光了最後一個銅子地冒險者蹲在柵欄下。漠無表情的看著人來人望。
路口最前端的一隊衛兵講瑞恩攔了下來,瑞恩有些吃驚,回頭望去,領頭計程車兵表情非常放鬆,稍稍接近,他立即聞到了對方嘴裡的酒氣。
“哪裡來的?!”
瑞恩低著頭,沉著的道。“北邊,打了幾張皮子!”他指了指馬背上數張野獸皮毛。
衛兵點點頭,撇下他,在瘦馬上隨意翻檢,隨手扯出一張看上去比較完好地,扔給夥伴,回過頭來,下巴努了努。示意跟著他走。
走過柵欄,一名臉色灰白的軍官鬆鬆垮垮的坐在一張木桌後,見瑞恩過來,抽出鵝毛筆,“姓名!”
“……霍拉德……”
“國籍?!”
瑞恩不自禁的轉頭四顧,這時旁邊的衛兵早已走開。他注意到,這裡計程車兵和前線的那些士兵大不一樣,一眼望去,一片營區幾乎沒有幾個人身著盔甲,而且多數只是佩了一把長劍,少有長兵器,甚至連弓箭都沒有佩戴。
按照大陸通行的陸軍軍事條例,部隊在作戰區域之內,離開營壘、壕溝直線距離五十米之外執行任務地戰鬥兵員,都必須穿戴甲冑。武裝整齊。平原、草原、沙漠地區一線肉搏部隊應配發鐵甲;弓箭手、輜重兵以及其他輔助作戰人員應配發皮甲,中隊長以上中高階軍官應配發鱗甲並戴上有面甲的頭盔。如有違背者,應受鞭笞之刑。
照他們的裝備和紀律來看,自己似乎是出了西北邊防軍的作戰區域,而眼前這這支部隊,應該是次一流的非野戰兵團。
更深一點推理,現在人類軍隊的戰況應當相當不錯,否則,即使是後方地守備部隊,也不會如此鬆懈。
見瑞恩東張西望遲遲不答,那名軍官猛的一敲桌子,不耐煩的道,“看什麼看?媽拉個巴子,老子他媽看你象奸細!”
瑞恩嚇了一跳,急忙低頭陪笑,“不敢、不敢!”
軍官沉著臉,“國籍!”
“我是亞提亞人!”
“年齡?!”
“二十五……”瑞恩有點不自然,不知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其實今年他才十九歲。
“什麼罪?!”
瑞恩愕然道,“什麼‘什麼罪’?!”
軍官瞥了他一眼,不屑的道,“你們這些人渣,不是犯了罪,會到邊緣草原上來?!”他冷笑道,“你他媽給老子老實一點——說,以前在亞提亞是犯了什麼罪?!”
瑞恩這才恍然,擺出一副侷促的樣子,小聲道,“衝撞貴族的……馬車!……”
軍官埋頭寫了幾行字,末了吹吹墨水,念道,“霍拉德,男性人類,二十五週歲,亞提亞人,平民,神歷八五六年之前,因‘侵犯貴族權利罪’流放……”
他瞟了瑞恩一眼,哼了一聲,“是不是這樣?!”
“是、是!”
“很好,那現在我非常榮幸地通知你,你現在已經成為光榮的條登王國平民,受至高地、偉大地皮爾士三世國王陛下庇護之下,”他把那張紙片扔給瑞恩,“自己看看!”
捏著這張輕飄飄的紙片,瑞恩莫明其妙地看著他。
那名軍官卻彷佛半點解釋地興趣也欠奉,不耐煩的擺擺手,“好了,你可以滾了!去那邊交稅。”
不待瑞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