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出一個女子的吟唱著。她聽的不真切,只知道是深情錯愛,一生誤付之類的東西。
隔著一條馬路,徐俯也看見了她,路燈淡淡的落在他漾著笑意的眉目間,好似有道暖暖的光華襯在臉上,英俊地讓人睜不開眼。
他就那樣赤著腳向著她緩緩走過來,她本能告訴自己要逃,快點逃,可是腳下卻是移動不了半步。
他走到她的身前,發被雨凝結成縷,打溼的衣裳緊緊地貼在身上。他接過她手中傘,一把扔在了路邊。
“陪我走一段吧。”
雨水流入眼中,又刺又痛,手在他的掌中半分都動不了,也沒有辦法去抹。
他赤著腳,她穿著高跟鞋,落足聲一個沉悶一個清脆,出奇的不搭調。
她漸漸被這樣的聲音所煩躁,於是甩開鞋子,同樣赤著足踩在雨中。
雨水從赤裸的肌膚滲進去,伴著夜風有點過於冰冷了,而她心裡卻是異常痛快的。
他看著這樣的綠綺,眼神就不自覺的柔和了起來,側頭一笑,眼若弦月,衝去許多他身上那令人不寒而怵的氣質。
“小時候,我母親跟我說,她和我父親之間最美好的一段記憶就是……一次吵架,也是這樣的下雨的夜晚,她赤著腳跑出來,而他追出來也是赤著腳。然後他們手牽著手,被雨淋得溼透才走回家。”
他們也手牽著手,赤足走在路上,衣服全被淋透。
綠綺再也不敢看他,面色一紅又垂下頭去。
其實在她心裡,居然是有些隱隱期盼的。
“很浪漫啊,他們一定很相愛……”
“相愛嗎?可惜那男人有妻子,她只是情婦。後來她有了孩子,還是雙胞胎,她隱瞞了真相,母性大發的把我留在身邊。”他還是緊緊拉著她向前走著,步伐不緊不慢:“再後來,她窮的實在過不下去了,正巧我哥哥又死於意外,於是我在十歲生日後的第三天被高價賣給了那個男人。”
她一顫,側頭。從側面看去,徐俯線條優美的薄唇緊緊地抿著,深黑的眼睫低垂,任誰也看不透隱藏在其中的秘密。
她盯著他眨了眨眼睛,突然伸手抱住他,低低說道。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一直……”
風太大,雨也太大,她的手指竟是輕顫。
“這話,連你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吧?”
他緩緩推開了她,只是凝視著她。
“瞧我們,吵架,出跑,追逐,安慰……”他沉著臉不笑的時候,神情便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驕傲與冷峭。
“就像真正的戀人。”
路燈下雨水在他的周身形成了光暈,於是他的人更加朦朧起來。她驀然回想起剛才在庭院裡,魏小虎吐出的那句話。
他說:“我很擔心你。”
回到別墅的時候兩人從裡到外全部溼透。
在雨中並不覺得,到了室內溫暖的空調吹到上身,反而將骨子裡的寒意一股腦的逼了出來,凍了綠綺一個寒戰。
“好冷。”
徐俯彷彿什麼都沒聽見,徑直拉著綠綺向浴室走,其間緊握的手一直未曾鬆開。
浴室很大,雙人的按摩浴缸更像是一個小型的游泳池。開啟龍頭,冒著熱氣的水流開始釋放出來,那麼大的浴缸要蓄滿水需要的不只是一是半刻的功夫,可是溼涼的衣服粘膩在身上也不舒服。
“幫我脫。”
明明是命令的口吻,但也許是浴室的水霧太濃,也許是他渾身溼透,也許是她聽得見他的牙齒磕在一起的聲音;反而到像是在懇求。
“你不鬆手我怎麼脫?”
並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裸體,所以沒有什麼好害羞的。她幫他脫下衣服,他卻突然緊緊抱住她; 像是要揉碎什麼東西一般; 死死往裡按。
“怎麼了?”
心剎那軟的彷彿像一塊海綿,處處都能陷了進去。整個人都疲倦恨不得閉上眼睛,然後沉陷下去。
她的手顫抖的握緊,強忍著不把他推開,硬生生的把臉轉向一遍,輕聲道:“水好了,快去洗吧,不然會感冒的。”
他這才緩緩鬆開手,綠綺轉身就想出去,他卻再一次拉住她。
“幫我洗頭。”
說完就先進到浴缸裡,認認真真的等著她,漆黑清亮的直看到綠綺的心中去了。
綠綺的眼睛,飛快地在徐俯臉上一繞,便也脫衣進了溫熱的水中。
把他的頭髮充分得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