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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誠教徒粗暴地推了他一把,當下一片混亂。我身不由己地往前擁,被這恐怖場面搞得呆呆的。又是幾陣推搡,一個人向“叛徒”撲過去,就像鬣狗撲向獵物,然後是一頓拳打腳踢的響動,緊接著周圍的人全上去了。從我站的那個地方,能看見他們的臉,他們死盯著地面的眼睛和不斷晃動的身子,感覺像是把那個男人踩在了腳下。

第五章 黎巴嫩和真主黨(16)

就幾秒鐘的時間,等我擠到他們附近,人已經散了。剩下那個男人躺在血泊之中,不成人形。他頭骨爆開,臉癟了,兩頰深陷。一些人過去朝他的屍首吐口水,膽子更大些的則淌著血水,在他的斷肢上胡亂踢幾腳。搖搖頭就足以讓他被置於叛徒行列,幾秒鐘已經足以讓他們用最野蠻的手段殺死他。

我回頭找到法利蒂和其他同伴。我仰頭盯著那個演說的人,對他那兩片嘴唇充滿了疑惑

。我和其他人一起鼓掌,舉手,喊口號。臨走的時候我吐了。這些景象我到底還得忍受多少年?

死亡的陰影籠罩著我們。在未來殉教者的演講壇上,在仇恨蔓延的人群裡,死亡無處不在。

想想我那些法國的以色列的左派朋友們。想想那些支援巴勒斯坦的各派社團。我差點笑出聲來。

1996年1月:哈馬斯組織的“工程師”Yehia Ayache被人處死。他負責布放炸彈的人,最終被人引爆了偷放在他手機裡的爆炸裝置而送命。

第六章 HADAG是一種魚(1)

1995年11月4日:拉賓被激進猶太學生Yigal Amir刺殺。佩雷斯接替總理職位。

1995年12月:和敘利亞會談失敗,佩雷斯決定提前大選。

1996年2月24日: 在耶路撒冷中央車站附近,18路公共汽車遭到人體炸彈自殺襲擊。26人死亡。哈馬斯聲稱對事件負責。

1996年2月25日:在Ashkalon出口,一個休假士兵班車站被人體炸彈襲擊。一人死亡。哈馬斯聲稱對事件負責。

1996年3月3日:在耶路撒冷迦法街,18路公共汽車被人體炸彈襲擊。19人死亡。

1996年3月4日:在特拉維夫Dizengoff商業中心外面,人體炸彈發動襲擊。13人死亡。

1996年4月:加利利地區和黎巴嫩南部的真主黨人加大攻勢。幾天後,真主黨向以色列發射533枚喀秋莎火箭炮,70枚落在黎巴嫩南部安全區內。佩雷斯用軍事行動進行憤怒回擊。

1996年5月29日:佩雷斯的政敵、利庫德黨人內塔尼亞胡當選總理。

1996年夏:

藍天的盡頭,綠樹沐浴著清晨幾抹金黃而柔和的陽光,在微風中搖曳,有點像特拉維夫春天的早晨,帶著一絲甜甜的氣息。這是我鍾愛的感覺。我應召回來和烏里碰面,這天早晨的心情就像呼吸到的空氣一樣輕盈。

入行兩年了,我很快就要滿二十六歲,被認為具備了能夠委以重任的成熟素質。最開始,雖然不知道沒完沒了的任務究竟目的何在,作為一個好戰士我仍然遵從命令。很快,我感到無法再以這樣的方式工作。我必須熟悉環境,挑選聯絡人。不瞭解任務的真正意圖我就有可能喪失時機。

欠考慮之下,我向上級提出了這個疑問。完全沒想到,我的報告竟然被傳閱並受到重視。兩天後,烏里特意召我回來,向我講解未來六年的行動意向。這個情況通報會整整搞了兩天,每天從一早開到晚上十點多,中間沒有休息,一日三餐都送到辦公室,前任們一個接一個地為我傳授經驗。

我總算從通報會上出來了。這曾經是我想要的東西。沒錯,這正是我想要的東西。烏里的樣子很滿足,跟貓捉到了老鼠似的。他無比圓滿地完成了對我的選拔。先用高強度的訓練打掉我最初的抗拒,接著讓我面對國家的現實和職責,把我強有力的反抗引導到恰當的地方,讓我如魚得水。好了,現在就剩下掏出誘餌,魚兒自己來上鉤了。

現在我正參與一個在規模和意義上都很重大的行動。毫無疑問這是個動力。為此我邁過了新的關口。我開始考慮怎麼把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把“造反”的夢想拋到了腦後。

第二天,指揮官叫我過去確定下次出發的時間:

“烏里昨天晚上過來找我,鄭重宣佈的任務。他說了你很多好話。”

烏里?說我好話?我很吃驚,這可是新鮮事。

“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