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猛然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卻在這一刻發現自己竟並不在空中。
美杜莎撐起了自己的雙臂,和厄洛斯相覷無言。重新化作人形的美杜莎不著寸縷貼緊著厄洛斯,重新化為漆黑的雙眼裡滿是茫然,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夢境裡緩過神。
厄洛斯見美杜莎半響都沒有說話,忍不住發聲:“洛斯,不,美杜莎,你怎麼忽然恢復了?”
美杜莎眯細了自己的雙眼:“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然後就恢復了。”
厄洛斯:“做夢?”
美杜莎還有些困惑:“嗯,但是我卻忘記到底夢到了什麼。好像是關於父神的夢。”
厄洛斯有些不舒服,實在忍不住扭動了下自己的身軀:“美杜莎,你壓在我身上,很重。”
美杜莎這才意識到自己和厄洛斯還在火神的宮殿中,如今暫息在宮殿的某個房間內,只是先前鬧騰了許久,都不自覺陷入了深眠。
“厄洛斯,你這兒剛才發生了什麼?整個神殿內所有的神力都被吸走……了……你們在幹什麼?!”美杜莎和厄洛斯一聽到聲音,齊刷刷看向門口。火神拄著柺杖進入厄洛斯的房間,便只見一個黑色長髮陌生男子赤丨裸壓在了厄洛斯的身上,薄薄的被單根本遮掩不了兩者曖丨昧的姿勢。他暴怒著朝他們衝了過去。
Chapter 20
火神宮殿裡大多都是火神所創造的東西,但無論是美麗而又聽話的金人,還是會自動移動的拼接的桌椅,都是些不懂得氛圍是何物的死物。以至於當懂事的金色女子端上酒水,一一沏好,在場的每一位都沉默著。沉默著坐著,沉默著拿起杯子,沉默著喝酒。
美杜莎能夠感覺到旁邊不停朝著自己偷瞄的厄洛斯,和對面至今火氣不停上湧怒瞪自己的火神。雖然美杜莎完全不理解火神到底是如何做到,將厄洛斯當做自己親生孩子那般護犢子,甚至對剛出現的自己如此排斥,但這並不妨礙美杜莎表達他個人對火神的欣賞。畢竟火神就是有能力將深淵裡那些麻煩的傢伙困住。
半響都沒見說話,美杜莎終於準備開口,卻被火神一陣咆哮給打斷:“你知道厄洛斯才剛長大麼?厄洛斯懂些什麼?!你一大早就這樣赤條條趴在那裡是想幹什麼?!你幹什麼不好好做你的蛇?!”
美杜莎內心默默琢磨了一下厄洛斯的年紀:“比起人類,他已經活了很久……”
火神怒火更甚:“可他是神祇!神祇中你還能找出多少比他還年幼的!”
實際比大多數都年長的厄洛斯從酒杯後探了探腦袋:“那個,我們剛才真的沒什麼。”
火神大聲哼斥,但語氣卻明顯緩和了許多:“要真有什麼,我早就將他吊掛在神殿門口,還會留到現在?他早該穿上他的衣物!厄洛斯,你不能像你母親一樣。”
美杜莎:“……我說……”
剛緩和些的火神再次怒瞪向美杜莎:“閉嘴,好好喝你的酒。”
美杜莎:“……”
此刻,門口守著的金人匆匆趕到了火神身邊,低聲對火神說了什麼。火神的神情瞬間變了變,擺了擺手朝著金人說道:“帶他進來。對了,前提是他沒有動手的意圖。”
金人應聲而下,朝著門口傳達自己的訊息去了。火神舉起酒杯一乾而盡,“啪”一聲將酒杯拍在了桌上:“美杜莎,這是我的神殿,無論是誰,都不允許在這裡動武。有人特地來我這裡找你,是來找你商量事情的。”
美杜莎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無謂朝著火神端了端他的酒杯,只是心裡開始不停思索,到底是誰會清楚他到了火神這裡。
一身輕薄的盔甲,一把華麗的寶劍,俊美的青年踏入神殿就朝著在場的每位都行了個禮,但眼神內沒有絲毫的波動,沒有喜惡,沒有崇敬與鄙棄。
美杜莎在看到來人的瞬間,就身體微挺,進入戒備,連瞳孔都緊縮了幾分。美杜莎認識那把劍,那把劍就是當初在珀爾修斯身邊的那把,陪伴珀爾修斯度過他英雄歲月的那把寶劍。此刻來人,便是死後踏入奧林匹斯山的珀爾修斯。
珀爾修斯抬起了自己的頭,看向了美杜莎,低沉的聲音似乎已將他為王的傲氣磨去,不過卻也沒有磨去他身為英雄的傲骨:“美杜莎,很久沒見了。”
美杜莎歪了歪頭,咧嘴笑得有些滲人:“是許久沒見了,從你把我的頭割掉以後。”
珀爾修斯一點也沒有因為美杜莎這句話而有任何的動搖,平靜眼神如同看穿生死:“不管怎樣,當初你確實敗給了我。而現在,你還活著,我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