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李師師聽說宋徽宗染病,不會出宮,就暗約周邦彥來家。
兩人久不相逢,攜手入房,互相慰問。正在敘談的時侯,忽然傳報聖駕降臨。
周邦彥驚慌失措,李師師也慌作一團。倉猝之間,無處躲避,周邦彥只好藏在李師師的床底。
第四卷:縱橫天界(完結篇)第六百六十二章 名將戚繼光
不到一刻,宋徽宗拿了一個新鮮的橙子,進了李師師的房子,坐了下來,將那個橙子送給李師師,說是江南地區新進貢來。
宋徽宗與李師師調笑了半天,便要啟駕回宮。
李師師假惺惺地挽留:“城上已傳三更,馬滑霜濃,陛下聖軀不豫,豈可再冒風寒。”
宋徽宗答道:“朕正因身體違和,不得不加調攝,所以要回宮去。”
這些話,從頭到尾被周邦彥聽得清清楚楚。宋徽宗一走,周邦彥從床底下爬出,酸溜溜地對李師師說:“你得到皇上這樣的恩待,可真是千古風流佳話。”
李師師笑道:“我只道做皇帝的不勝威嚴,那裡知道也和你一樣的風流。”
周邦彥聽了,心有所感,便將剛才的情形,譜成一闕《少年遊》:“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錦幃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箏。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周邦彥填了這詞,便在李師師家住了一夜才離開。
這詞題得情景真切,清麗纏綿,李師師十分喜愛,便依著譜,練習歌唱。
一天,宋徽宗又來到李師師這裡,垂筵暢飲,教李師師唱一曲助興。
李師師一時忘情,竟把《少年遊》唱了出來。
宋徽來一聽,說的竟全是那天在李師師房內的情事,還以為是李師師自己作的,正準備誇獎幾句;李師師隨口說出是周邦彥譜的,話一出口,就知錯了,臉色頓顯侷促不安。
宋徽宗看了李師師的表情,就知那天周邦彥一定也在房內,臉色頓時變了,心想:(朝中大臣明知李師師是我的外寵,還敢再來,那還了得!若不嚴加懲處,定然會使李師師門戶頓開。)
當天,他怏怏地回到後宮,就派心腹收羅周邦彥平日所寫的豔詞,作為罪證,說他輕薄,不能在朝為官,把他貶出汴京。
處理完這件事後,宋徽宗心中高興,便又來到李師師的家中。
李師師卻外出未歸,一直等到初更,才見李師師回來,卻是玉容寂寞,珠淚盈盈。
宋徽宗驚問她如何這個樣子,李師師直言是送周邦彥去了。宋徽宗好奇的問:“這次又譜了什麼詞麼?”
李師師說他譜了《蘭陵王》詞一闋,言罷引吭而歌:“柳蔭直,煙裡絲絲弄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登臨望故國,誰讖京華倦客;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桑條過千尺;閒尋舊蹤跡,又酒趁哀弦,燈映離席。
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剪,風快半篙波暖,回頭迢遞便數驛,望人在天北悽側。恨堆積,漸別浦縈迴,津堠岑寂。斜陽冉冉春無極,記月榭攜手,露橋聞笛,沈思前事似夢裡,淚暗滴。”
李師師一邊唱,一邊用紅巾擦淚,特別是唱到“酒趁哀弦,燈映離席”時,幾乎是歌不成聲。
宋徽宗聽了,也覺悽然。他自己也是個大有慧根的人,第二天就降旨復召周邦彥為大晟樂正。
想不到經此一事,反而使周邦彥天天與徽宗混在一起,填詞作詩。
自從接待了宋徽宗,李師師的院子大興土木,那紫雲青寓已變成一座美奐美崙的華樓。
樓成之日,宋徽宗親題“醉杏樓”三字為樓額。那瘦金體字,古今一家,格外醒目。又用他獨特的工筆畫技,畫一幅“百駿朝陽圖”,掛在李師師接客的客廳中。
當時宋徽宗三天兩頭地呆在李師師家,引起了一批正直大臣的反對,說他玩安忽危,不顧宗社付託之重。劉皇后更說得坦率,認為:“皇帝行娼,自古所無;加上昏夜出行,保衛工作也不周全。”力勸宋徽宗。
宋徽宗在蔡京、高俅、王黼一班人支援下,又哪裡聽得進去。
靖康之難,徵、欽二宗,先後做了俘虜。當時全軍大將粘沒喝子真珠到處找李師師不到,就把徽宗身邊的貴妃王婉容和一個帝姬帶回營中受用。
徽、欽二宗到金後,先被迫換了素服,去拜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廟,然後一個被封為昏德公,一個被封為重昏侯。
宋室南渡後,李師師輾轉來到江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