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三甲進士卻要痛苦的多。如果中央沒有位置,他們又不懂得運作,那麼放到各省外任是很自然的事,同時也是中央向中央滲透的主要手段。
而到了舉人一級,他們雖然能夠任官,卻受到諸多限制。首先是不可能留在京城的中央機構中,其次是要在各省排隊——如大夏之類的封建社會,他們的官員人數是非常少的。
自縣令以下,佐貳官兩名:主簿和縣尉,接下來是不入流的典史一名,後者甚至可以說不算是官員。除此以外,六曹中的吏員大約會在30人到100人之間。換句話說,將數百年後處級以下幹部全部去掉,才是鄉鎮一級的官員人數。
而舉人能做又願意做的,每縣能有的選擇,也就不過是兩三個而已,再加上州郡的位置,等待之漫長,被插隊之痛苦可以想象。
當然,程晉州不說星術士的身份,便是有吏部主事這層關係,事情都要順利許多
見他做了這麼多的準備。孫公佑只能拿起桌上的文章看了起來,卻將李維的《空山新雨》丟在了一邊,覺得是無比的燙手。
好半天,他才呲呲牙道:“文章甚好。”
“那就定了?”程晉州大喜。
孫公佑飛快的又搖頭道:“可惜解元已經內定,星術士大人若想要的話,怕得自己打通關節。”
他開始用起了星術士大人的稱呼。
程晉州皺眉道:“誰想要?”
“東山王爺世子,呂安平。”孫公佑說完,也是一臉輕鬆。
……
第一百九十七章 解元(2)
老人們說:要專注。
人若是不夠專注,試圖進入不同的領域,他就會遇到更多的競爭者。
就程晉州而言,他在星術士世界肯定有敵人,在政界,似乎也要製造出新的敵人。
回到家中,他一面想著關於呂安平的問題,一面嘲笑著道:“客先生,您說的解元之作,人家似乎不怎麼買賬啊。”
傳說中一見之下驚為天人的文章,絕對不可能是八股文,就像是高考作文一樣,不管是討論赤兔馬還是討論赤裸的女人,除了新奇本身之外,文章出彩的程度總是有限。
程晉州儘管調侃,其實仍然很慶幸——解元是註定了會被人們放在眼皮底下仔細研究的,就憑他那筆字,沒有客服010是絕對不行的。
被嘲諷的前客服聲音淡定的道:“你要叫我伊蘇。根本問題我為你做好了,剩下的當然要看你的了。”
“東山王爺哪是那麼好糊弄的。”程晉州吁了一口氣。
藩王就像是主人喜歡的妓女,不管在家裡還是在外面,主人都要防著妓女有二心,可是除了忠誠外的顧慮,主人對妓女往往會百依百順。
因此,儘管在京城的權利不大,東山王爺的身後依舊少不了有人追隨。呂安平想要考取解元,或許是一局大棋中的重要一步——如其順利成為解元,大約可以順利的成為二甲進士,再因此得到皇帝陛下的賞識自然最好,退而求其次,保住東山王爺的爵位不失,亦是子女們最主要的職責。
程晉州能想到這裡,已是頭大如鬥,無論什麼時候,壞人好事都是不容易的。
“要找一個比孫公佑官大的才行。”程晉州自言自語著。
假如沒有呂安平的內定,孫公佑或許會冒著風險收了他的賄賂。而在沒有“假如”的前提下,孫公佑的任何輕率行為,都可能丟掉頭頂烏紗。
所謂縣官不如現管,程晉州的的星術士爵位,尚不足以讓孫公佑作出如此巨大的犧牲。
……
程晉州的二伯程允祥,根本就守在宅子裡等訊息,那表現比程允安還要熱忱。
只一杯茶的光陰,他就追到院子裡來,急切的問道:“如何?那孫老頭答應沒有?”
孫公佑當年是進士及第,極度風光的榜眼,可惜仕途平平,至今未得館閣之寵,人在禮部,身份與程允祥相當,實權則更遜一籌。
程晉州將背來背去的畫卷丟在桌上道:“解元似乎是內定了呂安平,東山王爺透過吏部的呂侍郎要求的。”
“呂家真要隻手遮天不成。”賄賂計策不成的程允祥反而充盈著怒氣道:“解元的名額都敢造假,真是不要命了。”
他大約是從來不將自己計入錯誤的賬單中,如同大多數官員們做的那樣。
剛走到門外的程允安聽不過去了,咳嗽一聲,推門進來道:“正氣凜然,自然邪氣不侵,你們又是何苦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