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簡溪迅速地從地上站起來,輪圓了胳膊朝我撲過來。
我以為他要動手打我,本能地縮起身子。
在下一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簡溪已經從身後緊緊地抱住我了。他的胳膊牢牢抱緊我的身體,我連掙扎都掙扎不了。他也一動不動。
他的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過了一會我聽見他在我耳朵邊上小聲而急促地說: “林簫,別走痛死我了。我快站不穩了。”
我的眼淚啪啪地掉下來,有一兩顆掉在了簡溪的手背上。
他轉過來把臉緊緊貼在我的耳朵上,“我真的站不穩了啊”。
身邊包裹的都是他的味道。
熟悉的,溫柔的,另我可以迅速安靜下來的氣味。像是漫天雲朵一樣朝我包圍過來。
他把我的身體轉過來,然後吸著氣,忍著痛對南湘揚了揚下巴,“你和她說。你和她說。”
南湘走過來,翻著白眼看我,她說:“我要是你男朋友,我輪圓了胳膊給你兩耳光。”
我火又上來了,我衝南湘說:“你別幫他了!他昨天晚上還不知道跟哪個女人睡的呢!”
南湘對我的話沒有表示出絲毫的驚訝,她再一次翻了一個白眼之後,對我說:“簡溪沒有和別的女人睡”,她停了一下,吸口氣,“是顧源。”
我聽見肩膀上簡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心中的那塊巨大的幾乎快壓垮我的石頭,也在瞬間消失不見了。
我轉過頭,看著趴在我肩膀的簡溪,問:“真的?”
簡溪點點頭,下巴在我的肩膀上動了動,“嗯。真的。”然後又說:“痛死我了。”
我沉浸在對簡溪的心疼裡。我扶著他在花壇邊坐下來,剛剛想直起身,然後就僵在半途中,我突然才注意到剛剛南湘說的最後半句話,“是顧源”。
我僵硬地扭轉回頭,像是被雷霹中一樣望向南湘,“你剛剛說剛剛說顧源?和簡溪睡覺的是顧源?!我操啊!!”
南湘機器人一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沉默著,一言不發,朝我伸出了大拇指。在我和她互相對峙了三分鐘後,我恍然大悟,和別的女人睡的人,是顧源!
於此同時,我聽見了我身後顧裡的聲音,“你們都在這兒啊。”
我回過頭,看見提著LV包包,踩著GUCC小短靴的顧裡朝我們走過來。她隨手把一杯只喝了一小半的奶茶丟進路邊的垃圾桶裡。
我拉起簡溪,像個神經病一樣逃走了。也沒顧得上理睬簡溪的呻吟和一瘸一拐。我實在沒有辦法去面對這樣充滿挑戰的場景,於是我把這個艱鉅的任務留給了南湘。
我相信,如果說我們的朋友裡,還有人能完成這樣一個類似深入虎穴然後在老虎臉上踩上兩腳的任務的話,那麼一定只能是南湘。唐宛如也不行,唐宛如會直接把老虎踩死。
顧裡衝著我逃走的背影皺了皺眉頭,“她神經搭錯啦?”
南湘走過去拉著顧裡的手,說:“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正是上課時間。所以女生宿舍也沒什麼人。
我看了看守樓的阿姨並不在門口,於是扶著簡溪去了我們宿舍。我記得寢室顧裡櫃子裡有療跌打的正紅花油。
簡溪坐在我的床邊上,我跪在地上幫他把藥油塗抹在那一大塊被我踢得腫起來的膝蓋部位。整個過程裡,簡溪一動不動,轉過臉去看著窗外,面紅耳赤。
而我更加不願意說話,眼珠子一直盯著地面,沒有挪動過。
氣氛非常微妙地尷尬著。
因為。。。。。。
他今天穿著一條非常窄腿的牛仔褲;沒辦法挽到膝蓋上去。於是他只能把褲子脫了。我假裝非常見過世面地把空調調高;鎮定地說:“不要感冒。”他點點頭,尷尬而吞吐地說:“不,冷。”
其實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面對簡溪的下半身。之前有很多次我們去游泳或者海邊遊玩,他也是穿著到膝蓋的沙灘褲。以前每次看見唐宛如的腿,我都會覺得真是肌肉嶙峋,但是在幫簡溪推揉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男生的腿比女生結實多了。而且還有非常讓人難以面對的,扎手的恩;怎麼說;毛髮。
過了一會兒之後,我終於適應了這樣的刺激。心情漸漸平靜下來。然後一層又一層內疚的感覺,從胸腔裡翻湧出來。
我抬起頭,看見簡溪也正好低頭在看我。我眼睛又紅了。
我問他,疼嗎?
疼。他點頭。額頭上的頭髮碎碎地擋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