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把你咋樣。”
“就你機靈。”夏至摸摸小樹兒的腦瓜頂。這孩子現在跟她親的很,已經很會為她考慮了。她並不是沒想到去找小黑魚兒護身,但最終卻沒有那麼做。
她不能總依靠小黑魚兒對付田氏。現在時機雖然不是完全成熟,但這一關她總是要過的。
“不找老叔是對的。”夏橋點了點頭,“你越找老叔,跟咱娘就越僵。十六,一會你跟咱娘服個軟。那是咱們親孃,不能讓她面子上下不來……”
夏至看了夏橋一眼,笑了笑,沒說話。夏橋的性子,十成十是像足了夏秀才。
走到村口,果然看見田氏站在一棵大樹下。她自然不是一個人,旁邊還有老拐。老拐看見夏家的孩子來了,就跟田氏說了一聲,趕了車回家去了。
夏橋連忙走到田氏身邊,叫了一聲娘。“娘,你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沒如你們的意死在外頭。”田氏從樹影裡走出來,惡狠狠地說道。她這話是衝著說話的大橋說的,然而目光卻越過兩個兒子,落在了夏至的臉上。
夏至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田氏一眼。田氏的手臂下夾著個小包袱,赫然還是那天出門時的打扮。不過比起離家的時候,她似乎憔悴了很多。
這些日子在小王莊,田氏的日子肯定是不好受的。至於現在回來完全可以讓老拐的車送到家門口,卻偏偏要大橋來接她的緣故,就很值得深思了。
夏至心中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她當然不會說出來,只跟著小樹兒一起喊娘。
“娘,你別那麼說。我們都挺想你。”夏橋說著,就去接了田氏胳膊下的小包袱。“娘,有話咱回家說吧。”
田氏在天還亮著的時候就能到家了。可她沒進村,反而讓老拐把車停在僻靜處。直等到天黑了,才讓老拐去村裡叫大橋來接她。
她這次離家很不光彩。
如果是夏秀才接她回來的,她肯定會大搖大擺的進村。這個樣子回來,她不想遇到村子裡的人。讓大橋來接她,也是預防萬一遇到什麼人。有兒子接她,她總還有兩句話說,面子上能過得去。
有了這樣的心思,她自然也不會在外面吵嚷、發落夏至,因此聽了夏橋的話,她就沒再多說。
夏橋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攙扶著田氏在前面頭,夏至和小樹兒跟在後頭。幾個人都很有默契地不說話,直到進了家門。
田氏看見孫蘭兒就吃了一驚。
孫蘭兒則是上前來迎了田氏,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大娘。“我給大娘做了一碗湯,還烙了兩張餅。大娘洗洗臉就吃吧。”
田氏對孫蘭兒一直都挺客氣的:“蘭子,這咋能勞動你呢?”
“大娘,我娘讓我給十六做伴兒呢。”孫蘭兒說著,忙著給田氏端水,夏至就和大橋一起在炕上擺了炕桌,將湯和烙好的餅都端上了桌。
被這樣伺候著,田氏又不能當著孫蘭兒的面發作夏至。她也是真的餓了,洗了洗,就上炕吃餅喝湯,一面跟孫蘭兒嘮嗑。
孫蘭兒有問必答,恨不得每一句裡都帶上夏至的好話。
誰都沒問田氏是怎麼回來的,也沒提她去小王莊的事。
說著說著,話題不知道怎麼就轉到了夏二叔一家上頭,還提到了田來寶。田氏離家半個多月,正想多瞭解瞭解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事,當了解到田來寶的家世背景,又聽出夏至偶然一句話裡透露出的夏二叔一家對田來寶的意圖,她就放下了筷子,仔細地盤問起來。
這都不用夏至開口,小樹兒就已經將前因後果都一一地跟田氏說了。
“二叔他們還讓二柱哥說我姐的壞話,不讓來寶哥跟我姐一起玩。為了這,還跟我爺吵吵起來了。”
“是嗎……”田氏若有所思,特意多看了夏至兩眼。
夏至啥也沒說,她和孫蘭兒一起往下收拾飯桌,一面背對田氏,衝孫蘭兒笑了笑。她的計劃到目前為止相當順利。一會她再加一把火,田氏應該就不會跟她為難了。
看著夏至和孫蘭兒往堂屋去了,田氏就將夏橋叫到跟前兒,低低的聲音問了他幾句。等夏至再回來的時候,田氏看她的目光就更加不同了:沒有了方才惡狠狠的模樣,卻多了幾分掂量和深意。
“夏至……”田氏叫住夏至,開口想要問什麼,想了想,卻什麼都沒問。“都早點兒歇著吧。”
夏至答應一聲,就和孫蘭兒回西屋歇息。
“十六,我沒說錯啥做錯啥吧。咱這樣,大娘是不是就不會找你麻煩了?”孫蘭兒低低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