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遭受經濟損失可以,但他們絕對不可能把杜佑山往死路上推。”
“我們沒功夫陪他們小打小鬧,”夏威悶哼道:“我們和杜佑山斗,要麼不幹,要麼一擊斃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段和讚許地朝夏威一瞥,轉而對楊小空說:“一切靠我們自己,千萬別指望魏教授和白教授。”
“那,我做什麼?”楊小空突然發覺,段和不出招則已,一出招比誰都狠,並不是那麼溫厚純良的人。
“我偽造個假身份證,在附近定個高層的招待所,你抽空去觀察地面情況。進下水道和準備工作都不需要你插手,”段和擺擺手,道:“你的處境很艱難,這場風波對你的名譽影響極其惡劣,你最好不要直接參與,以免節外生枝。”
楊小空激動起來:“你們不信我?”
“不信你就不會把計劃全告訴你了!”夏威厲聲喝道:“搞出這麼大一場烏龍害慘了為嶼就是因為我們行動之前沒有互相商量!”
段和一揚下巴,口氣咄咄逼人:“聽到沒有?楊小空,服從安排!我們需要一個人在地面上接應!”
“放心吧,小空,如果失敗了我頂罪,誰都別和我爭!杜佑山告我製造爆炸案,我反咬一口他盜挖官窯遺址,要死一起死!”夏威既痛又乏,歪了歪頭半死不活地攤成死屍狀,死若遊絲地說:“當務之急先報了仇,再替為嶼想想出路……段和,段和……幫我叫醫生來,我痛……”
楊小空不再發言,他靜默著將自己和柏為嶼的未來計劃囫圇籠絡成形,然而所有計劃的實行必須有個基礎,那就是將杜氏踩成廢墟,否則這個絆腳石實在躲避不及。
他似鼓勵自己一般點了點頭,告辭傷患,出了病房。
走下住院部的臺階,隔了十幾米看到從停車場走過來的柏為嶼,楊小空停下腳步,下意識轉頭想躲。
柏為嶼遠遠地喊了句:“給我站住!”
楊小空老實站住了。
柏為嶼走過來,上下打量他:“怎麼,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心虛了?”
楊小空紅著眼:“不是我做的!”
柏為嶼斥道:“不是你做的你躲什麼躲?”
“為嶼,我……”
柏為嶼不輕不重地給他一巴掌:“叫師兄!”
“柏師兄……”楊小空一把抱住他,使勁忍著哭腔,說:“對不起。”
柏為嶼用力拍拍他的背,破口痛罵:“不許哭,你個弱智還有臉哭?敢哭我揍死你!我剛才打電話給魏師兄,差點沒氣死!誰讓你自作主張送了上億的禮物給姓杜的?樂正七沒腦,你也沒腦?你比他多吃了這麼多年的飯,敢情吃的不是大米是大便?操!搞砸了事就做縮頭烏龜,躲著一整天沒來安慰我,什麼意思?等著我來安慰你?”
“對不起!”楊小空用足了力氣抱緊他,只剩這一句話了,“對不起……”
“好了,別抱的這麼緊,想勒死我嗎?”柏為嶼掙開,單手鬆松地攬著他的肩,苦笑道:“削根新的柳棍給曹老準備好,陪我一起捱打吧。”
楊小空帶著重重鼻音,應道:“嗯!”
柏為嶼一挑眉:“看過夏威了?那個腦殘怎樣?”
“活活潑潑的呢。”
“想也是,居然自己扎自己,神經病!”柏為嶼嘴上罵著,眼圈潮溼了:“他閒的慌,我這就去多給他幾刀!”
段殺鎖好車,從後面走上來,催道:“走吧。”
楊小空拉著柏為嶼的手不放。
柏為嶼疑道:“怎麼了?”
段殺邁上住院部的臺階,回頭欲再催,話到嘴邊又吞回去,靜靜等著。
楊小空抬起頭,沒有眼淚,只有篤定,他的面孔上不再帶著軟糯窩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壓抑於深處的陰冷決然,說出來的話字字落地有聲:“為嶼,給我幾年時間,你失去的,我儘快幫你搶回來。”
柏為嶼一樂,敷衍道:“我等著呢。”
夏威拉著巡查的醫生哭著喊著四肢抽搐欲跳樓,總算求到一針止痛劑,扎完後就舒服了,很快睡得雷打不醒。
段和隔著玻璃門對柏為嶼比了個手勢:別進來。
柏為嶼豎箇中指:操,早不睡晚不睡,偏等老子來了才睡!
段和指指夏威,接著捂住小腹皺緊眉頭,然後頭一歪做睡著的姿勢。
“走吧,明天再來看。”段殺拉拉柏為嶼勸道:“他說夏威痛的要死,剛睡著,別吵了。”
柏為嶼揉揉鼻子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