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有理。”
“該讓知行書院出題的人聽聽廣大學子的心聲。這麼難的考題,以後不會有人報讀知行書院。”
“此話太過絕對!對有些人來說,知行書院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兄臺此言謬誤!知行書院如果以後都是這個難度的考題,能考上知行書院就一定能考上山河書院。既然能讀山河書院,又何必屈就知行書院。”
“山河書院競爭大,想拿獎學金極為困難。知行書院競爭小,能考上山河書院的水平去讀知行書院,應該很容易就能拿到獎學金。月獎,年獎,科目獎,科舉獎等等加起來,也是一筆客觀的收入。如果知行書院能堅持現在的入學考試難度,將學院的名聲和水平提上去,想來為了獎學金,應該有很多人會動心吧。”
咦!
這個角度新奇。
“兄臺言之有理。”
“啊,知行書院都這麼難考,我看還不如放棄科舉,回家種田得了。反正考不考科舉,都要繳稅,讀書沒意思。”
“此言差矣!有了功名,好歹能名正言順擁有更多的土地,還能名正言順購買奴僕。”
“那點土地能頂什麼用。”
“朝廷頒佈的新土地律法,真正是要將逼死。朝堂官員一聲不吭,真是又無能又慫!”
“我覺著新土地律法很好啊!從八月初一開始,每年稅賦就減少了三分之二還要多,一年下來我家能節省數千斤糧食,夠吃到夏收。”
其中一個穿著樸素的學子小聲說道。
眾人齊齊朝他看去。
他弱弱地說道:“我家是自耕農,有二三十畝的水田,還有一片山坡地。每年秋收繳稅,特別心疼。十稅一,我是舉雙手贊成。就算將來我考了功名,我依舊會贊成十稅一。大家都繳稅,打仗的時候,朝廷就不需要加賦稅,攤派到我等小民頭上。”
“這位兄臺,聽你的口音你不是北方人?”
“我是西南人士。”
“聽說你們那邊在打仗?”
“早就打完了。楊相公的軍隊早就打到了邊境外面,佔領了幾十座城池。我們那邊很多鄉農,幾十個人,幾百個人湊成一個商隊,朝邊境運貨,賣給當兵的,生意還不錯。最近家裡來信,說四海路橋在我們那邊修路,要修一條通往境外的水泥路,據說要一直修到大海邊。好多人應徵修路工,待遇好,伙食好。”
“哦!你真的覺得讀書人繳稅應該?”
“難道不應該嗎?”
“當然不應該。千百年來,讀書人考取了功名後,何時繳過稅?你是不是傻?”
“可是朝廷官員都沒有反對,我們不過是還沒考取功名的學子,再怎麼反對,也只是螳臂當車。”
“嘖嘖!算了,算了,咱們不是一路人。”
“真沒想到,竟然有人贊同朝廷朝讀書人收稅。”
聊到這裡,西南來到學子,也知道自己惹人厭惡,於是主動起身離開。
他一個人孤寂得走在大街上。
大街上人煙稠密,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越發襯得他的孤獨寂寞。
“兄臺等一等。”
學子回頭,看著朝他跑來的富家子弟。
“兄臺叫我?”
“正是!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我姓馬!”
“原來是馬兄,我姓胡,胡天佑。剛才在酒樓聽馬兄說起西南那地要修水泥路,一直要修到海邊去?”
“正是!”
“那得修多長的路啊!”胡天佑連連感慨。
馬學子想了想,說道:“少說也有幾千裡遠,若是繞路繞得遠一點,上萬裡也是有的。”
胡天佑一聽,心頭震動。
他攬著馬學子的肩膀,“走走走,我們另外找個地方喝酒去。上萬裡的水泥路,這可是大手筆啊!朝廷花這麼多錢修這條路,肯定不能讓他荒廢在哪裡。這麼說,西南那邊要有大動靜。馬兄是當地人,不妨和我詳細說說。”
富家子胡天佑,當年因為一本《楊先生講江陵》,帶著錢和小廝,第一批興沖沖跑到江陵府浪蕩了一圈。
沒想到,叫他找到了商機,在江陵府混了個胡老闆的名頭,賺了不少錢。
理所當然,他在家裡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體會到賺錢的快感,以及賺錢帶來的地位轉變,胡天佑做生意的心思越發堅定。
江陵的生意已經進入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