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全沒辦法否認,只能點頭承認。
顧玖曲手,輕輕敲擊著桌面。
一下接著一下,敲擊在顧全的心頭上,讓顧全越發緊張不安。
顧玖如今身份不一般,是王府詔夫人,自有威嚴。
花廳內,似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迫著顧全。顧全的頭越來越低,恨不得趴在地上,俯首稱臣。
顧玖輕聲一笑,“你回去告訴老爺,最近府中事務眾多,改天得了空我再回去看望他。
至於戶部積欠,此事我會找機會同王爺提一聲。成不成,我也不敢保證。
不過,用於海西伯身上的手段,千萬不能用在王爺身上。海西伯要臉,王爺嘛,就得看誰更不要臉。”
顧全聽了這番話,先是鬆了一口氣。聽到最後一句,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他張口結舌,不敢置信,“王爺不要……”
“王爺的確很不要臉。”
顧玖幫著顧全,將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顧全膽戰心驚,四下張望。生怕這番話傳到寧王耳朵裡,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顧玖擺擺手,“無需緊張。別說這番話不會傳到王爺耳朵裡,就算傳了出去,王爺也不會怎麼樣。”
寧王突破了底線,整個人混不吝,他才不在意別人怎麼評價他。
就算知道顧玖吐槽他不要臉,最多就是申斥兩句。
不過因為劉詔此時還在宗正寺,王爺心虛,少不得對顧玖更為縱容。
顧全鬆了一口氣。
顧玖突然問道:“海西伯府,最近有什麼動靜?”
“動靜?”
顧玖笑了笑,“父親從逼著海西伯陶了三萬兩,海西伯上下豈會對顧玥客氣?就沒傳出什麼訊息?顧玥沒找家裡求助嗎?”
顧全搖頭,“回稟夫人,這些日子,都不曾聽說三姑奶奶的訊息。三姑奶奶也沒派人回府。”
顧玖琢磨了一下,以顧玥的性子,要麼是出不了府,要麼就是在憋著什麼壞招。
她叮囑顧全,“提醒老爺太太一聲,還是該派個人到海西伯府看一看。”
她擔心海西伯府弄死了顧玥,同時也擔心顧玥將海西伯府的人給弄死。
不管誰弄死誰,後果都不堪設想。
因她一人,將兩家都牽連進去,可不是什麼美妙的事情。
顧全領命,還說顧玖心善,還會惦記著顧玥的安危。
顧玖也不解釋,讓鄧存禮送顧全出去。
在花廳坐了一會,顧玖問方嬤嬤,“王妃這會在哪裡?”
“應該是在春和堂。府裡新採買了幾個唱曲的伶人,王妃娘娘正在興頭上,叫了伶人唱曲。兩位側妃,諸位美人淑媛也都在。”
這才消停幾天,王妃就有興致聽人唱曲。
至於關押在宗正寺的劉詔,果然除了她外,無人關心。
可憐的劉詔,混得忒慘。
她又問道:“王爺人呢?”
“王爺在碧璽閣,同幾位先生一起喝酒作畫。”
所謂的先生,都是王府賓客。名為賓客,其實都是王爺的謀士。
既然寧王正在和謀士喝酒作畫,此時不宜過去。
她站起身,“隨本夫人走一趟議事堂。”
她本想直接去賬房,思慮一番,還是迂迴一點,方能拿到真實的資料。
冒然直接去賬房查賬,賬房一干人等肯定不會賣她的賬。
忙完了過年逐項事情後,王妃裴氏沒給顧玖安排新的差事。
故此,這段時間,她都很閒。
她也樂意享受這份清閒,暫時還不想攬事。
等到劉詔出獄,看清楚形勢後,她再奪權也不遲。
倒是歐陽芙,蕭琴兒兩人每天都要花費大量時間在議事堂,處理各種瑣碎的家務事。
不過二人甘之如飴。
這就是權利啊。
只要權利在手,再苦再累也不覺著苦累,反而感到十分得意。
所以,當顧玖跨進議事堂的時候,蕭琴兒便做出一副得意地樣子。
“大嫂怎麼來了?大嫂好長一段時間沒來了吧,你可是稀客。”
顧玖挑眉一笑,“本夫人身為王府嫡長媳,想去哪裡,何時去,還需要同四弟妹報備嗎?”
蕭琴兒掩唇一笑,“大嫂就是嘴硬。要不你去求求母妃,母妃見你態度恭敬,說不定一高興也會派點差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