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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她坐在副駕駛座上只覺得手腳都傳來一股暖意,淺笑著問他:“我們去哪裡轉?”他故意瞪她,說:“好像你才是本地人,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她眼珠轉一轉,說:“那就去南門大橋轉轉好了。”南門大橋是今年新建成的跨江大橋,半夏只在報紙上看到過,還沒有去看過。

“那你給我指路。”他懶得用定位系統,聽她口述路線。半夏難得當嚮導,指手畫腳一番,憑著記憶跟他坐在車裡穿過城市的大街小巷。

街上人很多,每家店門前都一片紅紅火火。巷子裡噼噼啪啪的爆竹聲接連不斷,有小城裡特有的年味。街上撒了一地的紅紙屑,小孩子們笑嘻嘻地往路邊摔炮仗。

也許是氣氛感染,譚諫嚴唇邊一直帶著薄笑,眼裡也閃著光亮。

“前面直走,應該就是了。”她指路。

他聞聲眯起眼睛看一眼遠處,果然一條青灰的長橋架在江上,江水粼粼,火紅的太陽染紅了半邊天,霞光四溢。

“我們步行上去?”半夏點點頭。他將車停到一邊,半夏也下了車。他不直走,卻拐去一旁的小店。再出來時,他手裡已經多了圍巾和手套。

半夏一怔,他已經笑盈盈地說:“橋上風大,你這麼光禿禿的,容易著涼。”半夏看自己厚重的衣著,這還光禿禿?他低下頭,修長的手指拿起圍巾圍在她脖子上。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溫熱的氣息都噴在她臉上,頓生曖昧。

她身子一僵,忽然臉紅。等她再看他,他卻已經端端正正地站著,一本正經的樣子。

兩人一起走上斜拉鎖橋。風果然肆無忌憚地刮過,呼呼地吹亂行人的頭髮。

大橋是新城與老城連線的樞紐。穿過大橋就是城市新建的廣場。廣場上有噴泉,熙熙攘攘的人群三五成群,老人們有的在打太極,有的在跳舞練劍。

孩子們在噴泉旁邊躥來躥去。這樣寒冷的冬天也有人放風箏。一隻彩色的風箏呼啦一下子竄到半夏腳下,她剛彎腰撿起來,就有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朝這邊奔跑過來,氣喘吁吁地朝著她叫:“阿姨,我的風箏。”半夏將風箏遞給他,俯身衝著他笑道:“風箏不是這樣放的哦。你不跑也能讓它飛起來才叫放風箏。”孩子似懂非懂,問:“那要怎麼放?”半夏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這麼有興致,乾脆把外套一脫,搭在一邊的石階上,拿著風箏跑起來示範給他看。

她跑了一小段就停下來,一面拉著線一面講解要領。風箏果然徐徐飛在半空而沒有再落下來。

她把線遞給小男孩,回過身就看到譚諫嚴站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身形高大,背染陽光,正用一種特別的目光看著她。

“沒想到你會放風箏。”他展顏一笑。

“怎麼,我不像是會放風箏的人?”“你看上去很難讓人和運動聯想在一起。”“我還會打籃球。排球……”他眼睛睜大,滿是不可思議。

半夏終於笑起來,說:“這好像是大學女生的必修課呀!”他想起當年讀大學的時候班上女生站在籃下投籃的情景,猶覺好笑。

“你們學的那一點兒皮毛也能叫會打?”“不然怎樣?你不相信我會打?”她自信滿滿,昂首闊步。廣場上就有籃球架,只可惜沒有球。半夏故意帶點兒遺憾地說:“可惜不能讓你見識見識。”譚諫嚴渾不在意地彎起嘴角,說:“想打還怕沒有球?”半夏沒想到他轉身就朝旁邊的籃球架下跑去。他和正打球的男生說了幾句什麼,那男生笑得曖昧地朝她這看了幾眼,對他點頭,伸手把籃球遞給了譚諫嚴。

譚諫嚴拍著球小跑著回來。半夏好奇地問他:“他怎麼會同意借給我們的?”“我告訴他,只要我贏了你你就同意做我女朋友。”他輕輕鬆鬆地說出這句話,旁邊那大學男生也配合地衝譚諫嚴和半夏曖昧地一笑。半夏一怔,她倒不是因為害羞,活了這把歲數,只覺得害羞的機會越來越少,只是這句話他說得似假還真,讓她不明真假。

她微微仰起頭來揣摩他的表情。他用細長的手指轉著球,姿勢非常帥,只是穿著風衣。羊毛衫。西裝褲的成熟風格和這樣的舉動有一點兒不相稱。這樣的譚諫嚴別有一種瀟灑的感覺,而且一看就知道他是玩球的行家。

他眉眼帶著特殊的笑意,勾著唇,目光很是蠱惑,問:“怎麼樣?”半夏只覺得心下一股淡淡的惆悵細水一般緩緩流過,然後她笑了,是一種看透風景的笑容,答道:“好。”她想:你贏了我便當你的女朋友。誠如杜煬所說,這樣的男人,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應該好好把握。

雖然半夏看一個人打球看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