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末席,位置偏僻,加上殿中歌舞正是精彩十分,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們離席。
兩人先到恭房晃了一圈,沒有看到安王,見身後確實無人跟著,便悄然出了顯德殿。
風曜看著韓珍緊皺的眉頭,沉思片刻,說道:“也許是去會暗線了,你別急,走了風聲就糟了。”
韓珍搖頭,“我方才就想會不會是這樣,仔細再想,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最要避嫌,他斷然不會自找麻煩。而且身邊誰派不得,哪用他親自去?……所以,我擔心啊。”
風曜尋思片刻,承認他分析得有理。如此一來,當務之急就是要儘快找到安王,否則眾人發覺他遲遲不歸,有理也說不清楚了。
主意一定,風曜拿出汗巾掩在臉上,也讓韓珍照做,然後就拉著他七拐八拐。他步履輕盈,動作敏捷,同時機警地審視四周,小心地避開侍衛和宮女太監。此時韓珍心慌意亂,早沒了主意,只是被動地跟著。等到了一個偏僻角落,風曜迅速攬住他腰,施展輕功,飛身躍上屋頂。
風曜拉著韓珍立在屋頂之上,用心四下張望,然後指著遠處一座宮殿示意他看。
韓珍凝目看了半晌,才發覺那宮殿中有個視窗的燈光搖弋不定,似有人在內不停走動。
風曜隨即拉著他飛簷走壁,直往那邊去了。
兩人悄然靠近那處宮殿,月光下,宮殿巍峨,殿前草木繁盛。風曜隱身在樹蔭牆影之下,迅速湊到那視窗一側,韓珍緊隨其後,閃身站在視窗另一側。
只聽房內有人說話,“……好,就這樣。你們兩個好生守在門口,灑家這就去稟明聖上。”
然後就聽見腳步聲和開門關門的聲音,不多時就看到一個太監向殿外走去,行色匆匆。等到再無響動,風曜輕輕拉開窗子,略一審視,便跳了進去,身法輕靈飄逸,悄無聲息。
韓珍暗暗讚了一句“好帥的身法”,便緊跟著跳了進去。
兩人屏聲斂氣,仔細察看,室內佈置得精緻典雅,分明是女子的房間,卻並無一人。兩人看了一圈,便往內室走去。內室裡只點了一盞燈,光線昏暗,只見靠牆放著一張吊頂大床,茜色床帳垂了下來,床前的地板上散落著男女衣衫,其中有件很眼熟的延國王爺禮服……
兩人對視一眼,暗叫不妙。
風曜咬咬牙,上前猛地掀開帳子……
竟看到三人昏睡在床上,定睛細看,中間是安王,左右竟是楊趙二妃!!
這時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痛,風曜扭頭一看,只見韓珍雙眼冒火,牙齒咬得咯咯直響,還使勁地捏著他的胳膊。
“心肝兒,你輕點兒,通姦的可不是我。”
韓珍沒想到他這時還油嘴滑舌,愕然片刻,狠狠瞪他一眼才鬆開手,低聲罵道:“真齷齪!哪個混蛋想出這麼個下流招數?!”
“那個以後再想,現在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趕緊把他叫醒,離開這裡。”
可是,安王中了迷藥,怎麼都推不醒。韓珍發狠搖撼他,這當口偏偏風曜又說:“剛才那個太監肯定是報信去了,我們得在他們來捉姦之前離開。”
韓珍一急,抱起安王就打算跑。
風曜趕緊按住他的肩膀,問道:“他這樣子,你是要帶他去參加宴會,還是回迎賓館?”
韓珍經他一提醒,頓時想到安王這樣太不妥當,一時間思緒紛亂,腦中一團亂麻,完全想不出半個合用的點子。
風曜見他六神無主的樣子,心道,關心則亂,看來這次指望不上他了。
風曜心如電轉,不一刻便打定了主意,抬腳踢翻身邊的椅子。
“咣噹”一聲在這寂靜的宮殿中,無異於響起一聲驚雷,嚇得韓珍險些跳起來。
這時聽到門外有人厲聲喝道:“誰在裡邊?!”隨即踢門闖進來。
風曜一把拉起韓珍藏到屏風後。
兩人剛藏好,兩侍衛就衝進了內室。
就在兩侍衛疑惑地片刻,風韓二人從他們身後閃出,手起指落。可憐那兩個侍衛連人影都沒看到,就到地不起了。
風曜邊低聲和韓珍說明自己的計劃,邊拿出隨身的易容工具和材料,坐到鏡子前,迅速將自己易成安王的模樣。韓珍也沒閒著,飛快地把那兩個侍衛的衣服鞋襪扯掉,將人扔到床上,和楊趙二妃一對一配好。
這時風曜已經完成臉上的易容,扭過頭來。
韓珍衷心讚道:“真像!”
“安王”微微一笑,“阿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