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與祁湛在帳內談判時毒性發作,被原澈趁機暗算。” 雲辰說著已從袖中捏出一封密信,走至她面前:“你若不信,自己看。” 微濃目光落在那封密函之上,下意識地後退兩步:“不!不!你騙我!我不看!” 雲辰將信塞入她手中,正色道:“我騙過你很多次,唯獨這件事,你知道我不會騙你。” 微濃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擊中,既惶恐又無助。她呼吸緊促,握著信的手再次顫抖起來,拆了兩次,才徹底拆開。 “原澈用的是龍吟劍,一劍刺穿兩人,祁湛在前,當場死亡;聶星痕傷勢過重引致毒發,撐到正午去世。”雲辰唯恐微濃支撐不住,一邊複述信中內容,一邊伸手相扶。 微濃只覺得渾身發軟,心頭一口氣突然外洩,猛地癱倒在地上。她的眼眸逐漸變得很茫然,茫然而認真地看向雲辰:“這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會死?你在騙我對不對?他怎麼會死?” 一連三聲追問,雲辰皆以沉默應對。他知道,其實她已不需要任何解答。 微濃的雙眸轉而慢慢煥發出堅定的神采,開始喃喃自語:“他是戰無不勝的燕國戰神,怎麼可能會死?原澈殺不死他的,絕對殺不死!這一定是他的計策,一定是!” “微濃……”雲辰看著她這副模樣,更是心痛難當,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來:“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他死了,真的死了!就算原澈不殺他,他也只有一個月的壽命!” 聽聞此言,微濃像是驚醒過來,突然伸手拽住雲辰的衣襟,顫抖著張開雙唇:“對!還有月落花!起死人、肉白骨!花呢?花呢?我要去找花,去找月落花!” 微濃說著就要轉身往外跑,被雲辰一把狠狠抱住:“你冷靜一點!月落花不是仙丹妙藥,只有活人才能用!他已經死了六天了!月落花對他沒用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微濃拼命想要掙脫雲辰的懷抱,奈何雲辰將她抱得死緊。掙扎之間,她的披風被扯開一個口子,可她仍舊使出渾身的力氣抗拒著,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耳畔雲辰的聲音一直在響,夾裹著他溫熱的呼吸,殘忍撕扯著她的聽覺:“你冷靜一點!微濃你冷靜!你看過醫書,應該最清楚月落花怎麼用!已經晚了,太晚了!” “滾!你滾開!”微濃身子頓了頓,朝著雲辰大聲喝道:“你沒有資格管我!沒有資格說話!你滾開!” “啪”的一聲,雲辰重重煽了她一個耳光,煽得微濃頭腦發懵,煽得她耳畔嗡嗡直響,也煽得她鬢髮散落。 雲辰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他又何嘗不心疼,他抬起那隻已經發麻的手,想要打醒她:“別再自欺欺人!聶星痕已經死了!他死了!就算他沒死,月落花我也不會給他!絕不可能!” 說出這番話,他本以為微濃會還他一巴掌,會朝他打罵,或是惡言相向。但沒有,他想象中的一切都沒有再發生,微濃像是突然失去了魂魄,踉踉蹌蹌地向後退,邊退邊笑:“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要回去,誰都不能阻止我!” “這時候你不能回去!”雲辰急忙拉住她:“明塵遠正在路上,燕軍眼下群龍無首,人心各異。你若回去,一定會被有心人利用!” 微濃卻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一步一步地向後退,口中不停地說:“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必須回去……” “你現在回去就是送死!”雲辰死死拉住她。 微濃低頭看了看他溫熱寬大的手掌,就是方才打她的那隻手,此刻正牢牢拽著她的右臂,限制她的行動。微濃腦子一熱,突然反手托住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秋冬衣裳厚重,其實雲辰根本沒感覺到疼,他只覺得心疼,唯有一動不動任其發洩。 折騰這麼久,微濃似乎也累了,她緩緩直起身子,發現自己竟然沒再哭,眼中是一片乾澀:“雲辰,現在你還攔著我,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雲辰無言以對。 是啊,攔著她做什麼,把她留在身邊又能做什麼?他們之間,早就完了。 千思萬想,他最終還是妥協道:“我讓連庸隨你回去。” “呵!沒有月落花,連庸去了能做什麼?”微濃諷笑。 雲辰沉默片刻:“姜族有秘傳之術,可保屍身百日不腐,至少能讓他安然回到燕國下葬。” 微濃渾身一震,神色依舊抗拒:“他沒死!他不可能死!” 雲辰恐再刺激了她,唯有順著她的意思說下去:“好,就算他沒死,連庸能治的傷別人不能治,他隨你回去有益無害。” 這一句倒是終於說服了微濃,她怔怔然,站在原地不再反駁。 “我這就去安排。”雲辰說完這句話,到底還是不放心,又將小貓兒喚來陪伴微濃,還特意吩咐為她重新更衣、綰髮。 只因他知道,經過今日這樣一鬧,他再也沒有資格再為她披衣,關心她的冷暖。 看著微濃從他身畔擦肩而過,進屋換裝,他才放心出門去了。一刻鐘後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