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忘了,她腳下的這片土地,才是世界上最令人垂涎的市場!貨幣的湧入,刺激了消費,也刺激了生產。必須得承認,此時的中國,它的各種產品的質量是站在世界頂尖的。
而且,國人極具模仿、創新能力,擅長“拿來主義”。咳咳,就是山寨……能造出目前世界上最精緻的機械的國家,對於流行事物進行流水線式地普及推廣是件不太困難的事情。
物美而價廉,極大地拓展了國內市場。人們開始習慣買一些別人生產的質量更好的東西,而不是事事都要自己動手——某些比較精緻的東西,自己動手還費時費力,有那個閒情逸志,做一點自己擅長生產的東西更划算。
當人們不再滿足於自給自足的時候,商品化的時代漸漸浸入人們的生活。
這個世界似乎總是在刺激著穿越者的神經,不但是在好的方面,在壞的方面也是一樣。
比如兼併,比如大面積種植經濟作物而放棄了種植糧食作物,又比如某些人奢侈的生活方式。
胤礽非(提供下載…3uww)常頭疼!秉承著一慣的行為方式,他老人家直接下令,強制要求凡有田地的,必須保證六成的土地用來種糧。而奢侈之風,卻是他三令五申而止不住的事情了。
資本的原始積累是血腥的,在南洋是以強制移民的面目出現,在本土,就是兼併與破壞。對歐貿易的發展還是有好處的,那就是刺激了本土紡織業的發展,中國的絲綢是極受歡迎的商品。能與絲綢相媲美的,就是瓷器了。
眾所周知,燒瓷是挺破壞環境的一件事情,尤其是在生產力不太高、技術不太發達而又要大量生產的時候。砍樹、採土,濃煙蔽日……
御史一本參上,引起朝中軒然大波。
中國本就有不焚林而獵、不竭澤而漁的光榮傳統,這一本在義理上極站得住腳,從而引起了朝上的又一場大論戰。
也有在正人君子看來有傷風化的壞事出現:女子開始拋頭露面了。又有御史上本:請求禁止這等有傷風化的事情出現,大量僱傭女工容易出奸案。
與此同時,還有一份上書擺到了御案之前,請求禁女子纏足。從“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談起,說到纏足是“效李後主亡國之餘風”,又比出歷代史書裡的《五行志》所記載的各種妖異徵兆。連有人穿了件奇(提供下載…3uww)怪的、與眾不同的衣服都要說成是不好的兆頭,稱為“服妖”,當成妖怪的一種,何況這種殘害人類肢體的舉動?引經據典,文詞犀利。
又有要求朝廷嚴令婚姻制度的,要求在旗人裡也要重申:必須嚴格執行男子年不滿四十不許納妾的規定,擅自納僕役下女為妾的要受罰。妾生子的地位必須再降低,婢生子與外室子在分家的時候更是無法與婚生子分得同樣的家產。
朝上吵作一團,熱鬧得有些過了頭了。
在開發南洋、發展工商業中獲利的新貴派主要是後兩個問題的支持者,他們認為:應該讓女子“恢復自然”,必須限制納妾。
這都是為了讓婦女也成為勞動力。紡織女工,紡織總是與女工聯絡在一起的。 女人都讓你們打斷了腳鎖在家裡、當成小老婆拘在家裡,咱們到哪裡找人幹活去?
固守傳統的人則是支援前兩樣提案,覺得新貴們太過急功近利,吃祖宗飯、斷子孫糧,不是長久發展之計。男女有別,陰陽有道,怎麼能夠放女人處跑呢?
兩派吵得稀裡糊塗,老夫子們大罵新貴:“傷風敗俗。你兒子可還不到四十,已經納了三房小妾了,你就會說別人!”
新貴們也把老夫子們恨得牙癢癢:“自己窮酸,偏要擋人財路。”
兩下的論戰一直打到了邸報上,筆戰打得十分熱鬧。
淑嘉每天的樂趣就是抱著一疊邸報看熱鬧。今天是保守派說新貴派鑽進錢眼裡爬不出來了,明天是新派說保守派鼠目寸光。
直到有一天,她聽到了胤礽說:“我等蠻夷尚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奈何這些酸儒只計較著剃掉還會長出來的頭髮,卻不關心損折無法復原的肢體呢?”
他在自稱“蠻夷”麼?
淑嘉有些想哭,這個詞從胤礽的嘴巴里說出來,代表的是自信吧?
胤礽的原話稍加潤色就成了上諭,令諸王大臣、內外百官、諸生相議。
淑嘉知道,胤礽的心裡,已經是贊成一定程度上解放婦女了。朝廷上再怎麼爭吵,淑嘉都不必關心了,結果,必然是往一個她樂見的方向發展的。
經濟決定政治,經濟需要婦女作為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