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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孔子也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可見君子不是不言利的,只要取之有道,有何不可?以前是怕農夫拋耕經商,現在,人越來越多,”
老婆絮絮叨叨,胤礽一個人分成了兩半兒,在他接受的傳統教育裡,當然是要禮儀廉恥,但是幾十年的國政處理下來,他本人對於庶務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談了幾十年的稅啊費的,對於這一方面也不是聽到了就捂耳朵的人。
兩種觀念交鋒之下,胤礽糾結了:“事世難兩全啊!”
“那就兩件事情一塊兒辦。”淑嘉對於這一點倒是一點也不覺得為難,君不見多少國家元首會見的時候,說的是兩國的友誼萬古長青,扭過頭去就開戰的也是不少。我說,你好歹也算是個政客吧?這會兒又玩起純情來了!
對了,國人在處理國與國關係上,很多時候很多人就是愛玩個純情。明明是政治老手,在國內政壇上能滅對全家、恨不得什麼卑鄙手段都用上,一對上所謂“國際友人”,比傻根還純樸!
糾結了許久,胤礽還是放不下他的矜持,表示,如果歐洲使節不按照天朝的禮儀來,他就不接見。同時:“叫他們跟馬齊他們談。”
說到底,對於一個缺錢的皇帝來說,還是利潤打動了他。淑嘉無語,馬齊這身份,歐洲人大概會把他當成首相吧。胤礽已經把這一茬兒丟到了一邊,在他看來,西洋人不足為懼。他對西洋諸國算是瞭解的了,更多是透過傳教士的嘴。傳教士可不是你的臣子,人家有自己的祖國,怎麼會把什麼底兒都告訴你呢?
當年羹堯的摺子到達案頭的時候,胤礽已經在想別的事情了:回屯的京旗已經是第三批了,關外的存糧漸豐,回屯旗人的生活是不用管了,那啥,發給他們的錢糧也可以繼續打七折了。
來的是密摺,胤礽心道:這年羹堯還真是慎重,估計又是爪哇的事情吧,這樣的事兒還值得用密摺麼?
開啟了一看,他的表情扭曲了!
年羹堯左思右想,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他雖自負,卻是不笨,物反常即為妖的道理還是知道的。西洋人在京裡這樣的鬧騰,居然還沒有被趕走。他恐其中有變,最後一咬牙,決定自己招了——我打了敗仗,請罪,同時請求援助。
請罪的摺子也有不同的寫法,年羹堯在摺子裡痛哭流涕,說自己上對不起皇帝下對不起黎民,有負皇恩,讓百姓受苦了。然後就說,西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打的,之前打的勝仗是因為攻其不備,現在他們準備充份,我們就不好辦了。他們經驗豐富,我們的水師自拿下臺灣之後就疏於戰備了。還有,他們派出的艦隊規模龐大,我們這裡只有小貓三兩隻,他們有堅船利炮,一邊船舷上裝幾十門火炮,太兇殘了啊,我們的裝備卻不如人。
再次痛哭,表示,治他的罪他都認了,但是皇帝一定要“解萬民於倒懸”,爪哇有數萬華人,其中大半可都是大陸上的良民,被用各種非法手段弄過去當苦力的。他之所以一再堅持,雖敗而不肯撤退,就是不想拋棄這些百姓啊!
最後表示,他是不會放棄的,只要朝廷給點支援,他就把南洋弄得跟鐵桶一般。
胤礽想罵娘!這下非得打仗不可了!他剛想著西北漸平,國家的軍費開支可以減少了呢!
西洋使節入京,對朝廷的決策並沒多大影響。此時仍舊以天朝上國自居的人們,實在不怎麼重視這些小國。胤礽還是依舊著他想法走的,年羹堯控制南洋局勢,爪哇那塊地方他已經吞下肚了就不會再吐出來了。甚而至於,不知道是胤礽的意思還是年羹堯自作主張,爪哇已經以原土著國王絕嗣為由“改土歸流”了。胤礽也算是一個“拓土有功”的君主,還告祭了太廟。一點沒有因為西洋使節的到來而改變日程。
太廟都祭了,在朝廷也沒有引起太多反對的聲音,那裡史上就是天朝屬國麼。
現在又打了敗仗,被打了臉。為了面子,也得意思意思地表示一下態度。可是年羹堯的摺子裡,還寫了,百姓被掠走(這一般都是弱國的待遇,比如被打草谷的宋啊之類的國家),以及,據說明代的時候,明朝後期的水師還因為南洋局勢而派出了龐大的艦隊鎮壓了一番還打贏了展示了國威。
胤礽暗咒一聲,心裡把年羹堯的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了一遍,然後氣急敗壞地召見諸王大臣商議:“這事年羹堯做得對,國朝不棄一民在外。”
諸王大臣看著胤礽鐵青的臉色,識趣地順著他的話頭往下說。漢化得比較深了,守土安民的思想的接受度也是比較高。如果你說是為了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