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房門開啟的那一瞬,一道溫婉甜美的聲音飽含-著乞求從包房內傳出來,讓站在門邊的岺子睿高大的身軀如遭雷擊般猛地一震,臉色瞬時一變,霍然瞠大雙眼朝著半開的包房門望進去——只見,一張熟悉到骨子裡的容顏,漾著討好的甜美笑靨映入眼簾,只是那甜甜的笑靨卻不是為他綻放的……心,狠狠揪緊,緊接著就是一陣狂跳,像是恨不得從嗓子眼蹦出來一般,激烈而急促。岺子睿僵在原地,死死攥緊雙手隱忍著心裡的激動和恨意。他的胸腔微微起伏,危險地半眯著雙眼,陰冷的目光從未關緊的門縫裡投射~進去,直直射~在那張與三年前一樣美憾凡塵的小~臉上。她還是那麼美,褪去了懵懂和青澀,增添了幾許嫵媚,整個人看上去比以前更加迷人了!司徒允惠,你終於回來了!…… …… ……包房內。“黃先生,你看我真的很有誠意的,你就真不能再退一步了麼?”美麗的女子,微微撅著紅唇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半是撒嬌半是乞求地說道。“司徒小姐,我真的沒辦法再退步了。我的這間店面有多好你也是看到了的,像我這個店同樣地段同樣大小的店面你開的那個價根本就買不到的。司徒小姐,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我這個價錢已經是最低的了,如果不是我全家要移民,我是不可能會捨得賣掉的。”中年男子皺著眉頭抱歉地看著司徒允惠,很誠懇地對她說。司徒允惠用力咬著紅唇,沉默了兩秒,扯著唇角訕訕輕笑,“真的有點貴啊……”雖然明白這個價錢很合理,但她還是希望能省一分是一分。“不貴了,真的不貴了!”黃先生加重語氣強調著,對眼前這個嬌俏美麗卻砍價砍得讓他心痛的年輕女孩又是欣賞又是無奈。司徒允惠微微蹙著眉頭,沒有說話,似是在猶豫。突然,一陣悅耳的鈴聲從司徒允惠的包包裡傳了出來。她立刻對黃先生扯出一抹歉意的微笑,一邊摸出手機站起來,一邊說:“請稍等一下,我接個電話。”“請便!”黃先生輕輕點了點頭。於是司徒允惠一邊接起電話摁在耳朵上,一邊朝著包房外走去。“喂,什麼事啊?我現在在——”她壓低聲音略顯急促地對電話那端的人說著,同時拉開未關緊的包房門走出去。感覺到有個高大的人影站在門邊,她下意識地抬眸一看。這一看,她說到一半的話頓時戛然而止,呼~吸狠狠一窒。想過彼此會再見面,只是想到會這麼快……其實也不算快,畢竟她回來都快一週時間了。幻想過千百種彼此重逢的畫面,更想象過重逢時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而此刻真的見了面,她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心裡那複雜又混亂的情緒。三年了,三年沒見了,他……還是這麼英俊迷人!迎上男人近乎陰狠的目光,司徒允惠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但她僅僅只是怔愣了一秒,然後她眨了眨眼,像是不認識他一般,直接從他身邊越過去……“嗯,我在……說吧,什麼事……還在談,你急什麼呀……知道啦知道啦,我辦事你放心好麼……嗯嗯嗯……”她一邊壓低聲音跟電話那端的人交談著,一邊朝著前方不遠處的公共洗手間走去,將男人那道犀利似劍的陰狠目光無情地拋在身後。岺子睿的臉色陰沉可怖,不敢相信她居然敢無視他……哦!他怎麼忘了,三年前的她有多狠心多無情,她連他的孩子都敢殺,所以還有什麼是她不敢的呢!死死盯著她熟悉的背影,心裡的怨恨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全身,眼底寒光四溢。這邊——司徒允惠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快步朝著洗手間走去,聲音控制不住地微微緊繃。感覺到他充滿恨意的目光一直鎖定自己,司徒允惠看似淡定自若,實則手心已經緊張得冒出了冷汗。三年不見,他依舊氣場強大……不!甚至比以前更強大,更加咄咄逼人。光是這樣被他看著,她已經緊張得快要偽裝不下去,真想挖個地道遁走了事。終於,她在他極具壓迫性的目光中走進了公用洗手間裡。當她進~入洗手間隔絕了他的視線時,她大大地鬆了口氣。“好了,我知道了……先不說了,我估計一小時後就能回家,我們回家再說!”她對著電話那端的人輕輕說道,然後就結束了通話。緊緊捏著手機,她抬眸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狂跳的心依舊無法平復。在乍然看見他的那瞬,她嚇得心跳都差點停止。於是猛然發現,三年前離開時對自己說好的要忘記,她卻並沒有做到!忘記……呵!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他給的傷痛,那麼深刻,叫她如何能忘記?在決定回來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對他已經不怨不恨,可是剛才,就在剛才,她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灑脫。時間,原來走得這麼快……與他的那些撕心裂肺的糾葛,彷彿就是昨天才發生的一般歷歷在目。即便分手已經這麼這麼久,那些傷痛卻依舊如此清晰地存在於心底,讓她每想一次,就痛一次。司徒允惠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