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錢濬正欲跟著聞母而去時,聞菀汀突然冷喝一聲——“站住!”她的聲音不大,卻極具威懾力,因為走在前面的聞母即便百般不願卻不得不停了腳步。她一聲冷喝,讓所有人的目光像經過彩排一般齊刷刷地射`在她的臉上。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聞母,說:“如果你們要說的話跟我有關,那就在這裡說!”聞母眼神微微一閃,一抹心虛從眼底快速地劃過,但她立馬就恢復如常,硬著頭皮揚手一笑,“哎呀,跟你沒關——”“姐,跟你有關!”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著冰激凌的聞菀靜不待母親說完,就歪頭靠近姐姐的身邊,“吃裡扒外”地告狀道。“你個死丫頭……”聞母氣得狠狠一眼瞪過去,咬著牙根想要撲上去把自己不爭氣的女兒給撕了,可她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聞菀汀冰冷的目光給看得僵立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彈。現在的聞菀汀今非昔比,至少目前為止還不能得罪,因為她能暫時讓全家人過上好日子。一個多月前,聞菀汀落水受傷,拼盡全力游到岸邊終於體力不支暈迷過去,好在被人及時發現送到了醫院,才得以化險為夷。由於昏迷後大腦供血不足,聞菀汀一直昏迷不醒,而她的醫療費對聞家而言是一筆龐大的數字,作為後媽的聞母自然不願意傾家蕩產甚至債臺高築去救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聞母哭窮,不願意拿錢出來救治聞菀汀,醫院方面只能決定保守治療,而就在這裡,錢濬出現了。他對聞父聞母說,是他開車不小心撞到了聞菀汀乘坐的計程車,導致聞菀汀落江受傷。然後他讓聞父聞母不用操心聞菀汀的醫療費用,他會全權負責,還願意先賠償他們的精神損失。當錢濬找到醫院時,距離聞菀汀入院已快一週時間,本來聞母還想譴責他為何肇事之後現在才出現,當聽到錢濬說願意立刻補償他們的精神損失時,就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然後,她便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錢濬雙手遞上的鉅額支票,看到支票上那一串零,聞母活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錢,頓時笑得心花怒放,恨不得把錢濬當成財神供起來。用錢濬給的錢,聞母好好地揮霍了一番,給丈夫女兒以及自己添置了衣服和首飾,改頭換面的滋味簡直暢爽無比。而到了這會兒,那筆錢已經所剩無幾,所以……聞母僵在原地不敢動,只能恨恨地瞪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親生女兒聞菀靜,暗暗決定回家之後一定要狠狠收拾收拾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這樣拆她的臺。接收到母親陰冷的瞪視,聞菀靜感覺到危險正向自己逼近,手裡本是香甜可口的冰激凌頓時變得索然無味,轉眸無比幽怨地看了眼姐姐聞菀汀。聞菀汀感覺到妹妹充滿哀怨的目光,卻置之不理,連看都懶得看妹妹一眼。聞菀靜委屈地歪歪小`嘴兒,怏怏地繼續吃著冰激凌,不開心。都是為了姐姐她才會被母親瞪視,偏偏姐姐還不領情,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沒關係,聞太太,就照聞小姐說的,我們在這裡說就好!”錢濬轉眸看了看冷若冰霜的聞菀汀,唇角勾著一抹輕淺的弧度,低醇磁性的聲音像是能催眠一般,輕柔地響在空氣中。既然財神爺都這樣說了,聞母自然更不能反對了。悄悄瞟了眼臉色冷然的聞菀汀,聞母皺著眉故作為難般欲言又止,“那個……錢先生啊……”“聞太太但說無妨!”錢濬笑得溫煦如風,一副特別好說話的樣子。即便錢濬看起來很好誆,可聞母內心卻有些忌憚一向與自己不對盤的大女兒。輕輕嚥了口唾沫,聞太太眼角餘光瞟了眼聞菀汀,然後才訕笑著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說:“是這樣哈,錢先生,你看我們家汀汀雖然醒了,可是後期治療肯定還需要很大一筆費用,我們家一貧如洗,這個……”說到這裡,聞母沒再往下說,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表達得淋漓盡致,所有人都懂。“聞先生聞太太無須擔心,聞小姐的醫療費用在下會全權負責!”錢濬沒有絲毫猶豫,噙著微笑特別豪爽地說道。錢濬話音剛落,聞母還來不及露出喜色,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就突然響在空氣中——“關你什麼事?”聞菀汀冷著臉,微蹙著眉頭狐疑地看著錢濬,不明白這個帥得一塌糊塗的男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居然會蠢到願意做冤大頭,這也太詭異了吧!她一說話,再度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當錢濬的目光迎上她的目光,他依舊眉梢帶笑,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她卻忍不住滿心疑惑和戒備,“我的醫療費為什麼要你全權負責?”一個多月前,她上完課揹著畫板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個突然從巷子裡跑出來的女孩拉住,女孩哀求借她的手機一用,她借了。然後她本想離開,可看那女孩虛弱得一副隨時準備暈倒的樣子,只能攙扶著那個女孩去了就近的一個廢棄小公園。一直等到那個女孩約的人來到公園,她才放下心來準備離開。然而新問題又來了,女孩太虛弱,必須得有人扶著才行。於是她大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