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他寒著臉朝著安晴夫妻走過去。他的手,依舊牽著司徒允惠的小手,只是他似是忘了正牽著她,所以大手不自覺地狠狠攥緊,幾乎快要將她的小手捏碎般用力。司徒允惠痛得暗暗齜牙,狠狠咬著紅唇隱忍著痛楚。她微蹙著小眉疑惑又不安地看著他佈滿陰霾的俊臉,她覺得,他好像在極力剋制著什麼……他說,他不認識這個被丈夫家暴的女人,可是為什麼他現在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他眼底那抹戾氣,猶如鋒利無比的刀刃狠狠投射-在安晴丈夫的臉上,像是恨不得殺了他一般,那樣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慄。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司徒允惠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他真的不認識這個叫安晴的女人嗎?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他們不止認識,說不定還有什麼撕心裂肺的曾經……本來,看到一個弱女子被丈夫家暴,她很同情很氣憤,很想衝上去打抱不平。在剛看到的那一瞬,她甚至希望岺子睿能出手相助,救救那個可憐的女人。然而當她看清安晴的臉,接著又再看到岺子睿的表情,她的心,莫名地升起一股醋意和私心,竟然不希望他去救別的女人……可是,現在他拽著她徑直往安晴夫妻走去。她很矛盾,既希望能把安晴從家暴中救出來,又不想他和安晴有交集。女人的感覺天生就很敏銳,對自己有威脅的人或事,經常第一時間就能覺察到。就好比眼前這個悽楚可憐的安晴,她第一眼看見,心裡就泛起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岺子睿面罩寒霜,拉著司徒允惠大步流星地朝著安晴夫妻倆走去。安晴的丈夫頓時被滿身煞氣的岺子睿震懾住了,不自覺地狠狠嚥了口唾沫,謹慎又畏怯地看著岺子睿,本是囂張的氣焰瞬時消散無遺。安晴噙著淚,狼狽又可憐地跌坐在地上,淚眼婆娑地望著越來越近的岺子睿。那雙隱瞞淚水的美眸,泛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期待和愛戀……司徒允惠以為,岺子睿會救安晴。安晴以為,曾經錯過的情人,不會狠心到冷眼旁觀。安晴的丈夫以為,自己會被狠狠揍一頓。然而,他們的“以為”,全都錯了!岺子睿拉著司徒允惠,走到安晴夫妻的身邊,然後——越過去!司徒允惠錯愕,轉眸看著臉色冰寒的男人,感覺到他越走越快,拽得她微微踉蹌。在岺子睿越過身邊的那瞬,安晴飽含希冀的雙眼瞬時一片黯然,眼底浮現出一層悲傷和痛楚……岺子睿拉著司徒允惠徑直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上了車,立刻啟動車子,然後油門一踩,車子朝著停車場的出口快速駛去。當車子經過安晴夫妻身邊的那瞬,岺子睿的眼角餘光極冷極冷地瞟了眼狼狽可憐的安晴,眼底若隱若現地泛起一抹恨意………… …… ……跑車融入車流之中,快速而平穩地往前行駛著。沉默!狹小緊閉的空間裡,飄蕩著緊繃壓抑的氣氛,從停車場出來後就一直沉默著,彼此都沒有開口。司徒允惠輕輕抿著紅唇,每隔幾秒就偷偷瞟一眼面無表情的男人。“看什麼?”岺子睿突然轉頭冷冷看她一眼,臉部線條依舊冷硬。“沒有啊。”司徒允惠連忙搖頭,佯裝漫不經心般撇頭望著車窗外。岺子睿微不可見地擰了擰眉,轉頭,繼續開車。“你……”幾秒之後,司徒允惠終究是按耐不住心裡的好奇和糾結,又轉眸定定地看著他完美到無懈可擊的側臉,欲言又止。“有話就說!”他冷著臉瞥她一眼,不耐地輕喝。“你真的不認識她嗎?”她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問。岺子睿的臉色,瞬時更加陰沉了幾分,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指關節隱隱泛白。本以為他又會發飆,可他卻只是冷著臉並不說話。司徒允惠咬了咬唇,想起安晴被她丈夫施暴時的可憐模樣,她忍不住同情地小聲喃喃,“她好可憐哦……”車子駛進別墅,岺子睿唇角泛起一抹陰冷的弧度,一邊把車開進車庫,一邊極盡蔑然地哼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司徒允惠微微蹙眉,不解地看著明顯話裡有話的男人。“你對那個女人就這麼有興趣?”他擰著眉轉頭看她,眼底隱隱泛著慍怒和不耐。“倒不是有興趣啦……”她歪歪小-嘴兒,抬手輕撓著額頭用手擋住他犀利的瞪視,訕笑著吶吶。可話沒說完,就見他推開車門下了車。她連忙跟著下車,朝著他大步流星的背影急叫,“喂,等等我!”一路追著他進了屋,只見他徑直朝著樓上走去,司徒允惠關好門後連忙緊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直到他推開臥室的門,她跟進去,開口喊他,“岺子睿——啊……唔……”剛一開口,他突然猛地轉身,大手一伸就將她狠狠拽進懷裡,然後在她的驚呼聲中,吻,帶著懲罰的意味狠狠吻上她的唇。他咬她。牙齒用力咬住她的下唇,微眯著桃花眼陰森森地瞪著她,說:“你這張小-嘴兒真是太多話了!”司徒允惠疼得一顫,緊蹙著黛眉幽怨又委屈地望著他,楚楚可憐地撒嬌,“唔……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