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金賊決鬥,殲滅其有生力量。在西夏一線,則以防禦為主,倚靠堅城和營壘,隨時防範西夏軍隊的襲擊。
西線撤軍時,不少將士很是不捨,更有許多戰士對撤軍感到迷惑和不接受。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何曾不丈夫?多少戰友在這裡倒下,大仇未報就要離去,心裡真不是滋味。劉通告諭全軍:
“今日的離去,不是逃跑,是為了大踏步地前進,將來我們一定會回來的。今天我們離開這裡,是因為還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現在不停止戰鬥,將來犧牲和倒下的戰友就會更多,整個西北,整個大宋,都需要勇敢的戰士保護,我們不能把目光停留在西邊一個角落。”
“往後還有許許多多戰鬥在等著我們,大戰、苦戰、防禦戰、攻堅戰,一戰接著一戰,能不能戰勝敵人,保衛家園,就看我們的了。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全軍吶喊,氣壯山河。
“好,現在出發!”全軍向東開拔,再向北挺進。
一路上軍士議論紛紛,猜測不斷:“是不是又有大戰了,咱們這是去收復幽雲嗎?”“聽說北邊的蠻子要來搶我們的地,佔我們的家。”“以前聽劉大人說女真蠻子很野,咱們要小心應付。”“他們敢來,咱們敢打,讓他們知道西北軍的厲害。”“你見過女真蠻子嗎?”“契丹人、達達人是見過,女真人沒見過,長得怎麼樣?”“跟咱們差不多,就是穿的古怪,鳥毛、獸皮都拿來作衣服。”大夥嘻嘻哈哈,又說起女真蠻子的典故來了。
這些從西線抽調的部隊,先到長安軍營整訓,以後再北上太原、大同。經過戰火洗禮的戰士是一筆寶貴的財富,他們是未來對金作戰的骨幹,新兵需要他們去帶領、去訓練。
這次西北戰場,死難的將士十八、九萬,受了重傷的官兵三、四萬,輕傷的不少,總計需要撫卹的兵員數在二十五萬上下。這是一筆龐大的數目,一人平均二十兩銀,就是五百萬兩。對於一個壯丁來說,二十兩的撫卹不能算多,但是目前軍費緊張,還得籌措對金的戰備,不可能發出全部的撫卹。
為了鼓舞士氣,實踐諾言,制置署出臺了幾項措施:一、把軍功分為一、二、三等功,一等功之上是榮譽稱號,授予榮譽勳章;二、對犧牲的將士授予烈士的榮譽,發給其家屬烈士證書;三、每位烈士家屬和傷殘軍人先領取十兩銀子的撫卹金,官府許諾將來一定會補上剩餘的撫卹,以後情況好轉了,撫卹金還會提高;四、向社會各界籌集糧餉,募捐、借款、貿易,多管齊下。願意捐款捐物、借錢給官府的,在紅榜上公佈表彰,貢獻大的,授予榮譽稱號;五、在長安城建一座英雄紀念碑,紀念戰爭中犧牲的戰士。
雖然朝廷也有榮譽封號一類,但那些是高階將官和文官的專利,對於廣大士兵來說,可望而不可及。軍中的榮譽稱號,有尖刀兵、鐵甲兵、飛騎兵、奇謀兵,榮譽稱號既可以授予個人,也可以授予團隊。
向社會籌糧籌款,官衙中人人發揮能動性。劉通則去找岳父李竇商量,如今國難當頭,大戰在即,還請泰山大人慷慨解囊,捐一點,借一點。李大老闆的一點,就是二十二萬兩,捐二萬,借二十萬。以後不夠,再借,利息忽略不計,還款期限不確定,等官府有錢的時候再還。經劉通解析時世,李竇一家已經遷往長安,恆元商行總號也已搬到長安來了。他深明大義,原本就在資助劉通的事業,只不過那是暗中進行,不像這樣眾所周知。
六月的一天,以水泥和磚石砌成的英雄紀念碑落成,碑上刻著英雄紀念碑五個大字,碑中有烈士代表的遺骸。大家非要劉通題寫碑名才有意義,劉通的字雖不具有名家風範,卻也雄健有力。
六月二十日,劉通率領西北人士給紀念碑敬獻花籃,呂將等大宋才子寫了一篇祭文,駢四驪六,那是富有時代特徵的佳作。隨著司儀宣佈祭奠儀式開始,號炮蓬蓬響起,眾人向著紀念碑鞠三個躬,然後宣讀祭文。最後劉通在紀念碑前發表講話:
“鄉親們,將士們,今天我們在這裡悼念已故的英雄,是他們用鮮血和生命保衛了我們的家園,保衛了中原百姓的安寧。雖然他們已經離我們遠去,但是他們永遠活在中原人民的心中,我們世世代代都將記住他們。而今北面的金國,西邊的夏國,對我中原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興兵來犯,戰爭的陰雲籠罩在中國的上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朋友來了,我們有好酒相待,要是豺狼來了,迎接它的就是刀槍箭弩,誰敢來犯,我們堅決把他消滅!烈士的雄風鼓舞著我們奮勇前進,烈士英名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