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太皇太后莫急,鬱相和景陽王正在召集臣子商議對策,便是付出再多的贖金,也一定得討回皇上!”朱順忙安撫。
討回來?!這種話,哄哄三歲小孩兒還可以,賈太后卻越聽越是遍體寒涼,蒙奴本就狼子野心,俘獲了大宣的君主,怎可能輕易還回來?
如今大宣天子被俘,趁著朝上慌成一團,國中無人,蒙奴正好能趁虛而入!
雲菀沁這邊,也是心頭涼了又涼,歷代國君被俘的也有,大半都是終身在敵國為人質,少數更是因為沒了利用價值,在敵國被殺被辱,總之,沒幾個有好下場的。
卻聽賈太后那邊暫壓下慌亂:“景陽王他們在哪裡?”
“在金鑾殿上,正在商議此事。”朱順哭喪著臉。
“陪哀家過去。”一字一頓,絕無轉圜。
——
金鑾殿上,已經從驚慌失措變成了唇槍舌劍。
吵了會兒,只聽黃門傳報太皇太后賈氏駕到聽政。
國亂當前,朝堂無主,太皇太后乃三朝老人,雖大半時光在後宮,卻也算看盡朝堂風雲,由她垂簾聽政,無可厚非。
更何況,等一下還有事需借太皇太后做主,鬱文平眼珠子一轉,率先恭請太皇太后垂簾。其他人見鬱宰相都發了話,也都沒什麼異議,拜過之後,宮人在丹墀上拉了簾子,將賈太后被攙扶著進去,坐下來。
等太皇太后安坐簾子後,臣子們也沒多耽誤,議論如潮,一*地環繞大殿之上。
賈太后任由丹墀下臣子們你來我往,只沉默聽著,半會兒,心中大概有數,眼下朝堂上大概分為兩派。
一邊臣子主張,無論蒙奴提出什麼要求,都盡力滿足,務必將皇上千方百計贖回來,這部分的人,大多是皇上的心腹臣子以及當太子時的門客和近臣。
另一邊的臣子,雖口裡不敢明說,言下之意卻是——蒙奴人絕不會輕易罷休,皇上經此一役,只怕很難善終,不管怎樣,得儘快先在皇子中選派個能人,坐鎮朝堂,將局勢安定下來,一顆紅心,兩手準備,萬一皇上沒了,也能馬上有人頂上去,不會讓蒙奴有可趁之機。
每逢主張兩手準備、選個皇子先攝政監國的臣子話一出,便引起親皇派那邊臣子的暴怒和反駁,一時之間,殿上唾沫橫飛,要不是景陽王攔阻,幾乎要大打出手。
可不得不說,慢慢的,臣子們的天秤已經偏袒到了後面那一派,畢竟都知道皇上落蒙奴人手上不是好玩的,就算是能贖,萬一那蒙奴人漫天要價,要大宣半壁江山,難不成也給麼?這樣一想,皇上只怕是……
輿論一時傾倒一邊,不知道幾時,堅決全力贖人的保皇黨聲音弱下來許多。
鬱文平趁機出列,朝簾子後的婦人抱拳跪下:“臣等雖然要盡力贖回皇上,可也不能不顧大宣百年的基業,蒙奴俘獲了皇上後,到現在還沒個迴音,並不主動提條件,估計就是為了等著咱們自亂陣腳,朝堂空虛,再隨時發難!眼下當務之急,一定得需要擇個皇家子弟坐鎮,才能穩住社稷,——眼下,就等太皇太后一句話了!”
其他主張另擇皇子攝政的臣子也得連聲附和鬱文平:“鬱相說得是,請太皇太后親下懿旨,頒令皇子攝政!”
“什麼找皇子攝政,不就是想要放棄皇上,另選君主麼?說得漂亮!呸。”朱順眉一皺。
賈太后早就瞄到主張另選皇子先監國作候補的臣子中,幾人很是眼熟,再看那鬱文平和身邊幾個官員,記起來了,幾個臣子都是韋紹輝原本在朝上的黨派和門客,那鬱文平自從在女兒鬱柔莊與秦王不可能結親後,在幾個皇子中,也是最傾向魏王的。
賈太后心中清楚了幾分,唇角浮出一絲冷意,故意問道:“鬱相屬意何人啊。”
“可惜皇上登基才一年,膝下子嗣太小,也只能在先帝爺的皇子中挑了,”鬱文平的話明顯已經準備好,朗朗道,“先帝爺的幾位王爺中,還有誰人比得上魏王呢?”
此話一出,殿內人俱是驚訝,頓時明白了鬱文平的打算,原來是想趁機將魏王拉拔上去。 賈太后臉色一變:“魏王?魏王與他那側妃犯了先帝爺的怒,在宗人府的牢獄裡關到先帝爺駕崩,如今依先帝遺旨,將魏王和雲側妃遷居城內近郊宅子,終生再不得出府和任職於朝。鬱相是糊塗了吧。”
“不,臣沒有糊塗,”鬱文平拱手,“輪寵信,魏王本就是先帝爺最疼愛的兒子,當初的過錯,雖惹了先帝惱怒,倒也不至於是滔天的罪過,如今魏王在宅所裡修生養性多時,早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