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出身,便就算雲玄昶如今慢慢爬成了高官,也翻不起什麼大波浪,秦王若與雲家聯姻,從姻親那邊是撈不到什麼太大好處的,這自然讓老臣們放心多了。
現在見秦王藉機表達了心意,連皇后和國舅都開口了,幾個老臣也再不猶豫,齊聲推波助瀾起來:“皇上,國舅說得是,天賜良緣啊。”
“皇上,三皇子年紀已長,再不立妃,恐引外人說道!”
“皇上,三皇子因為身子不好,已經是拖了幾年,唯恐女色誤體,可今年秋狩順利生擒兇獸,應該已是無大礙,怕也是天意示警,老天爺都催促三皇子立室啊!”
一個個,說得唾沫橫飛。
諫詞波浪一滾滾打過來,寧熙帝不說話都不行了,目光落到下首坐在紅木寬椅上的老三身上,一襲紫貂氅,風華萬狀,無波無瀾,五官俊美猶賽過自己年輕,穩重更勝一籌,這會兒見眾人七嘴八舌地進諫,他不動聲色,不喜不動,就像是早就知道會發生一樣。
從主動提出秋狩,到承擔擒熊任務,到索要金翡晶為獎賞,再到轉贈給雲菀沁,全是他一個步驟一個步驟思慮過的。
寧熙帝呼吸驀的加重,這個兒子,明明看過許多次,現在卻好像是第一次見到,恁般陌生。
在一陣又一陣的勸諫中,寧熙帝望向席間那抹與舊戀人無比神似的倩影,那倩人兒似是發覺,將臉頰轉了過去,陡的胸口有些刺痛,她終究不是青瑤,更與青瑤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性子……
就算是青瑤又如何,自己記掛了一世,沿路都栽滿了她的回憶,這些年寵愛的女人,身上處處都有她的影子,而青瑤卻將自己送他的定情手絹都剪了丟了。
寧熙帝忽的心死如灰,重重咳了兩聲,姚福壽知道皇上有病,心驚肉跳,低聲:“皇上——”
這一咳,席間勸諫的臣子也安靜了下來,暫時噤聲。
沉默良久,露天野味宴中,幾乎能聽得見山風呼嘯的聲音,眾人正是怔忪,卻聽上首傳來聲音:“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