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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望向了天空中那一輪皎白的明月。

我想,她是不是還在等子煊。於是,我猶豫著說道:“抱歉,我,看到了你送給子煊的那幅畫······畫得真好,只不過,子煊他喝醉了,我沒辦法叫醒他······”

我住了嘴,想了想自己的解釋,好像又會讓人浮想聯翩,我從前每次跟她解釋什麼,最終都是個越描越黑······

這一次,任翩若的眼睛裡並沒有要噴火的意思,我甚至都看不到失望和難過,她的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就像是歷經滄桑後,已經塵封的一顆心。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她默了許久,才終於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她嘆了口氣,復又說道,“記得上次在這裡,我曾經和你爭吵過,那時我說,我與子煊的事,你不會懂!其實,不懂的何止你一個,恐怕子煊,他也從不曾懂過······”

她的目光看向了我,那目光就如天上的月光一般,清涼如水,卻又讓人有說不盡的淒涼。她突然問我:“你以為,我送他那幅畫,是為了讓他來看看我嗎?”

“難道······不是?”

她輕笑著搖搖頭:“寄君一支相思曲,不問曲終人聚散。我要走了,我只是,想把回憶留給他罷了······既然今夜,你肯來看我,那麼,我便也將回憶,留給你吧。”

······

魔界之中,也不知道是從哪一任聖君開始,娶護法的女兒為魔後,便成了一條不成文的慣例。就如同凡間的帝王,往往會娶宰相的女兒,冊為皇后,以此為自己的政權奠定更堅實的基礎。

任翩若小的時候,她的父親任冬秋,恰巧便是當時魔界的兩大護法之一。她從小便生得心高氣傲,模樣雖是溫婉沉靜,而說到心思,卻是心比比干多一竅,遠非同齡人可比。

任冬秋常常誇讚自己的女兒,如此的胸襟和智謀,若是個男兒身,定能大展鴻圖,如今是個女兒身,便是天定的魔後之選。

任翩若未及豆蔻之年,便遇見了凌子煊。

那日,也是中秋佳節,魔君凌天陌於紫煌宮中,夜宴群臣,任冬秋入宮飲宴時,便帶了自己的獨生女兒任翩若。

就在那次的夜宴之上,任翩若好奇地四下張望,便於人群之中,看見了端坐於皇長子凌燁下首的那個小小少年。他唇紅齒白,於人群之中份外惹眼。

因為是中秋佳節,闔家團圓的日子,所有的皇子公主皆有母親在場,唯獨那個小小少年,始終孑然一身。他無論是與人說話,或者是依禮向自己的父君敬酒,皆是毫無差池,處處顯露著與年齡不符的沉著和冷靜。

她就這樣,一眼便將他記在了心裡。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權謀之間算得失

酒過三巡; 歌舞猶酣,那少年已十分不耐,起身向魔君告辭離去。任翩若便向父親藉口出去醒醒酒; 一路悄悄地跟著那少年,遠遠地; 看見他進了吟霜殿。

從此,任翩若的心中住了個人; 那人便是住在吟霜殿的那個翩翩少年; 也就是當時魔界的六皇子,凌子煊。

有些人,一旦遇見,便一眼萬年,有種情,一旦開始; 便覆水難收。

她漸漸刻意地知道了許多關於他的事。他的母親是魔界的第一美女華紫嵐; 是一個讓魔君凌天陌愛了一生; 也痛了一生的女人。什麼榮華富貴,雨露君恩; 似乎從來入不了華紫嵐的眼。她獨自一人幽居於落英谷中; 而凌子煊平日裡最快樂的時光; 便是去落英谷中探望自己的母親。

凌子煊從小便聰敏好學,卻常常受兄長凌燁的打壓,他在宮中孤身一人,小小年紀便學會了隱忍; 處處收斂鋒芒。

自那之後,任翩若只要進宮,總會尋個機會去吟霜殿悄悄地看看他。幽幽青竹,碧如翡翠,節節向上,優雅高潔,正如她心中這個與眾不同的少年郎。

風拂過時,竹林“沙沙”作響,宛如一曲清唱,而他讀書的樣子沉靜而執著,好像從來不會被外物所打擾。

春光怡人的某一天,任翩若終於在落英谷與凌子煊“偶遇”了。

那時,落英谷的出口處還沒有結界,谷中也還沒有種滿鳶尾花。春風的照拂下,谷中開著一簇簇的芙蓉,她穿著件粉色的裙子,站在芙蓉花叢的旁邊衝他笑著。

他大約原本是想誇她好看吧,可是一開口卻是說道:“你的這件裙子真好看,顏色像芙蓉花一般。”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又衝他笑了笑,笑容間盡是小女子的溫柔嫵媚,脈脈含情,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