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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噢,活潑點的叫沈歡,人如其名,沈歡愉悅地呼應:“大叔!”

大叔?陳悅多年的心理建設沒白練,饒是如此,還是忍不住一聲輕咳。

推開門神似的的徐天海,陳悅大方地邀請兩位客人進屋,接下來的一刻,那點心理建設終於崩塌了,陳悅楞在客廳裡,身後的男孩們也瞬間安靜了。

幽暗的角燈朦朧地照著室內的一切,怒放的鮮花、銀色的燭臺,琥珀色的美酒、色香味俱全的佳餚,精美的餐具(注意:兩套),流淌在每個人耳邊的輕柔樂曲,小小的房間每一個角落無不喃喃訴說著專屬於二人世界的羅曼蒂克。

陳悅不得不深刻檢討,關於對徐天海騷的認識有待進一步提高,想當初他對鄰家女都沒有如此煞費苦心過,何況僅剩下一條胳膊的傷殘人士?

氣氛著實尷尬,沈歡的笑容隱沒之快一點不遜於徐天海,蘇湛的臉騰地紅了,瞪著一雙漂亮的眼睛把餐桌看透。而徐天海的紅泥巴臉此時賽過了餐桌上的紅玫瑰,陳悅都有點不忍目睹了,連忙打著哈哈:“來來來,都別楞著了,把行李放下,洗手吃飯。”

爺就是爺,關鍵時刻想賴誰就賴誰,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衝著大夥擠出再熟悉不過的僵硬微笑:“都是陳悅佈置的,我進門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他就愛整個這景,來吧,先吃飯,別辜負了陳悅一番美意。”

徐天海只有在耍無賴的時候口才超好,陳悅總結完畢,為了無賴朋友,決定在插滿刀的兩肋上補插兩把:“是啊,是啊,事先也沒說清楚,我以為天海約的是哪個小MM,搞錯氣氛了。”

難怪這人一路上用那麼詭異的目光研讀我們,沈歡半信半疑,蘇湛卻默默地。

和女人約會?還不如不說呢,徐天海只看了陳悅一眼,陳悅的後背嗖嗖冒涼氣。一時間,四個人都覺得說話是件多餘的事,此時無聲勝有聲。

陳悅是一路笑著出門的,拒絕三人留餐的美意,邁進電梯裡終於徹底釋放,再不讓笑會憋出人命的,燭光晚餐?三個人的!陳悅靠在電梯上笑得眼框都溼潤了,也不管一旁的大媽抱著小狗看他的眼神和看精神病差不多,這是從鄰家女事件後,第一次無比開心地走出這座愛情的墳墓。

燭光晚餐如期舉行,因為沈歡的堅持,留下了燭臺和鮮花,徐天海第一時間裡補齊了一套餐具,並且在落座後,臉上一直堆滿了笑,且笑聲很爽朗,嘴也不閒著,不停地說話,沈歡和蘇湛都有點“受寵若驚”了,雖然和徐天海相識不久,但還從未見過此人這麼OPEN過。

蘇湛剛開口提了一下沈歡正好要來A市進點貨,又聽說徐天海把胳膊摔了,就一起來看看。

徐天海連忙道:“我知道,我知道。”

蘇湛和沈歡同時腹誹:什麼你就知道!

問問胳膊的傷,徐天海不厭其煩地詳細描述了一下醫治過程,就差數數纏了幾圈繃帶了。

沈歡誇:“菜做的不錯。”

徐天海立馬咋咋呼呼地說是請俱樂部的一個廚師來做的,此人手藝如何如何之了得。

蘇湛、沈歡默默互看一眼,還說是陳悅佈置的一切,這麼快就以已之矛攻己之盾。

徐天海渾然不覺謊言不攻自破,不斷催促著兩位客人:吃菜,吃菜。

舉杯,碰杯,再舉杯,再碰杯,邀請歡迎的車軲轆來回說,漸漸的,蘇湛和沈歡兩隻胳膊都酸了,一隻胳膊的徐天海怎麼就不覺得累呢?吹著空調都能看見他鬢角上的汗,這飯吃得人心慌慌。

燭光晚餐終於在徐天海再次舉杯的時候撞翻了燭臺而告終,三個人一陣忙活,沈歡堅持去刷碗,逃似的離開了客廳,再強悍的心肝也承受不住徐天海的這番“熱情”了,大叔今晚很反常。

沈歡剛一離開,客廳裡忽然安靜下來,徐天海的嘴巴終於CLOSE了,垂著眼皮看著紫色的餐布,手指捻著布角,悄悄地捻成一小條,又開啟,繼續捻。蘇湛也彷彿卸下了什麼重軛,雙肩一鬆,兩手扶額,餘光瞟著徐天海。

徐天海的眼皮一撩一撩的,四目相對,又都及時避開,繼而不甘心的,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一個咧咧嘴算是奉送一個笑,另一個也扯扯嘴角以示回應。

必須得說點什麼,否則會窒息而死,蘇湛道:“挺好。”

“嗯……”徐天海黏黏糊糊地拉出一道長音,算是回應,臭小子,好個屁!心裡罵著,目光卻很沒骨氣地仔細打量起想了多日的人兒,整晚都沒顧得上好好品品:新理的頭髮,看似隨意抓了幾把,卻很有型,顯得人更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