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煒、張雪萍的臉色同時白了白,這分明是赤~裸~裸地挑釁和示威,他們,什麼都不顧了,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役。
徐煒濃黑的眉毛抽搐了一下,什麼都不顧了是嗎?好!忽然笑了笑,徐煒的笑叫人不寒而慄。
徐天海轉向張雪萍,哀懇中帶著絕然:“媽,別費事了,點點頭,咱就海闊天空,多個兒子孝敬您,狠點心,咱就玉石俱焚,捆得住我這個人,捆不住我的心,早晚得走這一步,就看你怎麼選擇了。”
嗯?!蘇湛亮晶晶地黑眼睛定在徐天海身上,這傢伙還真是個妙人,一抬手,奪回主動權,將選擇權丟給了對面那兩隻,看老太太的臉色就知道,正中軟肋。
原本不肯說一句軟話,蘇湛望著張雪萍眼中瞬間的傷楚,不禁惻然,第一次開了腔:“徐阿姨,你們上次來我家說的那些話,我無法選擇,現在也一樣,無論怎麼選擇,都會有人受傷害,而天海是註定傷得最深的那一個,就算是為了他,我也沒法選擇,如果打斷他的腿就能打斷了我們之間的這份感情,那……很抱歉,你註定會失望的,到時候只能徒添你的傷心罷了。”
張雪萍強忍內心狂瀾,靜靜地望著蘇湛,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孩子,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攻佔了兒子的世界,而她,枉費心機卻只落得個玉石俱焚,徒添傷心?他要賭她的親情,那好,她就和他賭一把親情。
按住徐煒攥在手裡的茶杯,憤怒解決不了眼前的態勢,張雪萍緩緩開口:“蘇湛,我知道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對我家天海也是真心,可是,人總不能光考慮自己,不考慮別人,先不說你們的……這樣的一個關係,念在你們蘇家也算有恩於我們徐家,過去的錯誤都是歷史原因造成的,我也不想再提了,但報恩的心我們還是有的,你母親的眼睛很不好,你徐伯伯已經請最好的大夫給她治病,聽說不能再耽誤了,否則你母親的眼睛就真的失明瞭,你要她以後在黑暗中度過餘生嗎?百善孝先行,自古有之,我的意思,你考慮一下,不要因小失大,這才是你當兒子應該做的事。”
話音未落,蘇湛額上的青筋已然暴起:“你們把我媽怎麼著了?”
一個聲音含糊響起,黏黏地甩進張雪萍的耳朵裡:“卑鄙了點,媽,我都出汗了。”
徐煒的茶杯還是飛了出去,徐天海的反應的確很慢,嘭,不偏不倚,正中額心,茶杯碎了,一臉茶花開,出水玉芙蓉,徐天海溼淋淋地站在原地。
“徐煒,你瘋了!”張雪萍失聲而叫:“你怎麼可以打他的頭!”
對喲,我的頭是最金貴的地方,怎麼可以打我的頭呢?徐天海衝著張雪萍咧咧嘴,臨別一句,慷慨悲壯:“媽,疼,扛不住了……”
咣噹,徐天海倒在了自家的地板上,姿態依然是蘇湛熟悉的烈士英姿,蘇湛傻了傻,連忙抱起癱在地上的徐天海,憤怒地望向徐煒:“這就是你的手段嗎,還不如一個搶糖果的孩子!”
“來人,警衛員,拉出去,拉出去禁閉!”
“徐煒,叫王醫生,王醫生……”抱住沉沉閉目的兒子,張雪萍瞬間失控,多年前的一幕惶惶而至,蘇湛隨之莫名地緊張,他從來沒有見過張雪萍如此的沒了風度,驚慌失措,而徐煒,更是兩眼發直,臉色煞白,就像一個命中要害即將死去的老人。
一個徐天海倒下去了,驚動了徐家上上下下,在跑進跑出的人們中,蘇湛茫茫地被警衛員拉出了房間,徐天海的頭如此的不堪一擊,一個茶杯引發的慌亂,讓他忽然有了種深深的恐懼。
作者有話要說:剩餘石很好,寫文中……
55、窺視 。。。
徐煒的御用醫生王軍醫,緊張忙碌了一番後,徐天海還是那副死不睜眼的衰樣,王軍醫心裡有數,但又搞不清狀況,這不是妙手回春所涉及的範疇,徐天海此時脈搏有力,呼吸均勻,臉色紅潤,各項體徵正常得真想一腳給他踹起來拉出去跑圈,這是唱的哪一齣啊?憑著多年與徐家打交道的經驗,兩頭都不能得罪,王軍醫望著緊張的張雪萍、板磚臉的徐煒,只好硬著頭皮道:“哦,不用緊張,躺躺就好。”
“什麼?那他怎麼還不醒?要不要去醫院照個腦電圖?”張雪萍輕撫著尚未睜眼的兒子,不無擔憂地問。
王軍醫很無奈,也很怨念,無緣無故被捲進徐家莫名其妙的家事中,砸了軍醫的牌子是小,得罪了首長以及首長的心頭肉,下場都很悲催。索性不忙著撤,安慰著張雪萍:“噢,多少有點輕微的震盪,造成暫時性昏厥,沒事的,我不走,盯著他醒來。”假模假樣地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