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落下棋子,尹卓軒的笑容忽然凝固了起來。
“贏得人退兵,我輸了,所以還希望茲軍在三天內退兵。”看著尹卓軒唇角漸漸凝固的笑意,錦帝不緩不慢的笑道。
“不會吧——”看了棋盤良久,尹卓軒才琢磨著開口,“早知道剛才協議輸的人退兵好了。”
“需要按照這樣的協議重來一次麼?”錦帝大方的笑著問。
“啊?”尹卓軒先是一愣,隨即有些尷尬的擺擺手笑道:“算了算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會按時退兵。”
“那多謝了,告辭。”聞聲,錦帝再不逗留的起身。
“哎,等一下。”尹卓軒忙忙叫住他。
眯了眯眼睛,錦帝皺眉回首道:“還有何事?”
“有大事。”尹卓軒道:“有人想要見你。”
*
溢滿薰香的廂房內棋盤尚未收起,門外的守衛卻已經不見。
漫不經心的擺玩棋子,良久錦帝端起案邊的茶盞。
微抿一口,他將茶盞重新放下重新擺玩棋子。
至始至終,他沒有抬頭看一眼站在離他兩米之遠的蘇蘇。
“南歌。”
看著擺棋的他,蘇蘇輕嘆一口氣。
“對不起。”
垂下眼,她將腦袋埋在頸窩裡說話。
“憑白無故的對不起恕難接受。”動作不變,他臉也不轉的答,語氣輕而隨意,整個人波瀾不驚。
抬頭看了眼他,她咬了咬唇才道:“不,我從來,從來就不知道你曾經讓我回京國。”
擺弄棋子的指停了停,錦帝仍舊沒有側目。
“我猜到了。”
彎彎唇,他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下了一枚白子。他早就有所懷疑,是不是茲國的內線出了問題,所以她回京國後才會對他那樣的態度。在知道她是處子之後他的懷疑更盛。她和吾南皇好像從頭到尾清清白白,可是傳達回來的資訊之中從來就沒有這一點。
“猜到了?”蘇蘇先是訝異的的喃了一聲,隨後才遲遲的問,“那麼為什麼……”
“我問你一個問題。”沒有等她說完,他側目看向她。
“你問。”她看著他認真道。
“如果你知道了,會不會回來?”他看著她的眸光深黯。
看著他的眼睛,她心中一疼,一個字已經出口,“會。”
“即使那個時候我擁有後宮三千且未許諾放棄江山?”他追加,神色中不自覺的又露出些許的自嘲。
“會的會的。”抿了抿唇線,蘇蘇閉了閉眼睛才無措道:“南歌,相信我,我是真的後悔,也是真的愛你。失去了你的我像是一個沉在水底的人,只要你給我扔一根木棍,我便會拼命的向上攀,直到觸及如氧氣般的你。”
黯色的眸子忽然飄過一些神采,他眯了眯眼睛,忽而像她招了招手,“來,過來。”
“南歌?”她不確信的看了他一眼。
“過來。”他語帶誘哄,又似哀求。
心中一痛,她已經向他邁出一步。
“停。”他陡然出聲,蘇蘇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站起身,他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
直到走到她面前,他才將她緊緊摟入懷中在她的耳側低低呢喃,“對,就是這樣,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將臉埋入她的肩窩,他繼續,“只要你向我邁出一步,我就會把我們之間剩下的距離走完。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勇敢一點,為什麼要那麼的小心翼翼的保護自己?你知不知道等待一個人有多痛苦?嗯?”
“對不起,對不起……”伏在他的肩窩,她止不住淚流。
“乖,別哭,我最怕看你哭。”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他吻了吻她的眼淚,“知不知道,你一哭我就對你狠不下心來,你一哭,我就要矛盾好長時間。”
“南歌……”她痛苦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將十指深深陷入他的衣料之中。
一陣淡而熟悉的香氣襲來,她哭得更加兇猛。
這種香味是慕柔之專用的香,也就是若干年前在慈心宮裡發現的、她和她都很喜歡的香。
她還記得,發現這種香的時候,慕柔之說過欣賞他。
原來他們之間真的已經錯過了。
哪怕他曾經那麼的喜歡她,可是,恐怕他終究還是在對她的絕望中覓得了合適他的愛人。
咬了咬唇,蘇蘇逼退眼淚,然後一點一點的彎起唇